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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会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莫奕白没想到会遇到自己的“同类”,就更不用说知道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了,她想调头离开这家书店,但就在她表现出离开的意图的时候,老人却忽然开口了。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很少有人会像你一样到这里来了,”他合拢了手里的书,和蔼地微笑着,“刚刚听你和店主说了几句话,你似乎已经是这家店的常客了?”

    “我只是有比较少见的爱好而已,”莫奕白觉得自己不能转身就走,这样只会让自己显得可疑,她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有没有看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您似乎也是这里的常客了?”

    “当然,我喜欢到这样的地方来,人一旦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没有多少消遣可以选择了,”老人慢悠悠地说着,将目光放在了莫奕白的身上,“我喜欢看书,也喜欢观察人,在这里我可以同时做这两件事。”

    “是吗……”莫奕白明显觉得自己的声音低了下去,但她不想显得自己心虚,“您有什么收获了吗?”

    “你是我最近见到的最有趣的人,我得说你的身上有某种特殊的天赋,”老人笑了笑,走上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下去,“我发现你没有呼吸和心跳,你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对吗?”

    莫奕白睁大了眼,随后没有多想,就后退了几步,想要立刻逃离这家书店,然而老人却拉住了她,打算继续说下去:“先介绍一下吧,或许你曾经听说过我的组织,大多数人叫它‘齿轮’……”

    她不在乎老人来自于什么组织,是什么人,她只知道眼下自己的身份暴露了。由此看来,她能做出的选择就只剩下了一个,咬了咬牙一狠心,她反手抓住了老人的手腕,凝神将自己的意识扩散开来。

    对方是她的“同类”,这也就意味着他的记忆是以数据的形式存储的,虽然还是第一次使用这样的能力,但她还是顺利地找到了他从见到自己到现在的那段记忆,将它彻底抹消了。做完这一切,她收回手,借着书架的掩护,将晕过去的老人放在了墙角。

    她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保,这个老人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老人,而消除一段记忆,也不会给仿生人造成什么损害。

    倒下的老人让她想起了几个月前她亲手杀死的齐正山教授,她的记忆很完整,没有遗忘也没有空缺。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诅咒自己仿生人的身份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拿自己的一切来交换一个普通人的人生。

    不过想这些也无济于事,她站起身,急匆匆地朝着书店外走去,书店的老板见她这么快就要离开似乎还有些惊讶:“这就要走了?我给你留的书你还没看呢。”

    “就留到下次吧,我还会来的,”莫奕白一心想着离开,只是给了一个敷衍的说法,犹豫了一会儿,她又补上了一句,“我想应该会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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