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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dingdianbiquge.com,东风传奇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样个照应的好。

    荆月姑、冯小珍二人确也有些胆怯,就依照大哥说的,依次下去。

    峭壁虽陡,每一步都有一块紫石可以立足,看去惊险,其实她们两人这几个月练成的轻功,已经并不惊险。

    不过一盏热茶工夫,就纷纷跃落谷底。

    那几匹马几个月没见到主人,这一看到主人,纷纷奔跃前来,口中发出轻嘶,显出十分愉快之状。

    珠儿摸着那匹卷毛五花聪,说道:“可惜你的朋友今天要跟它们主人走了,只留下你住在这里了。”

    五花聪好像听得懂她说的话,用头挨着珠儿的身子。

    珠儿又喜又爱,轻轻抚着宛鬃毛,叫道:“阿花,你真乖!”

    玉儿羡慕的道:“几时我也去弄一匹来养养。”

    珠儿道:“有阿花一匹就够了,你我两人,又不是一起出山去的,还有陆伯伯,下山去采购东西,也可以用得上。”

    玉儿喜道:“真的。”

    她也走到五花聪身边,用手摸着它。

    谷飞云、荆月姑、冯小珍三人已从石窟中抱着马鞍走出,各自放上马背。

    荆月姑、冯小珍、珠儿、玉儿她们四个,分别在即,啷啷浓浓的说个没完。

    谷飞云等了一回,催道:“二妹、三妹,我们该走啦!”

    四个女孩儿拭着眼泪,还是依依不舍的。

    荆月姑道:“三妹,我们走吧!二位小师妹珍重。”

    三人因这段路,须牵着马匹登上山顶,再从山顶下去,因此仍由谷飞云领头。”

    谷飞云回头道:“二位小师妹,再见了。”

    荆月姑、冯小珍各自牵着马匹,回头叫道:“小师妹,再见了。”

    珠儿、玉儿挥着手帕,也高声叫道:“大师哥、大师姐、二师姐再见,保重。”

    这座山顶依然十分险陡,没有山径,但比起方才那一重山顶,已经好得多了,不过上山之际,尤其是牵了马匹,还是要走“之”字形,才能上得去,下山也是一样,你要步步为营,只能横着走才行,翻过这重山顶,谷飞云三人为了要照顾马匹,还是沁出了一身大汗。

    冯小珍吁了口气,才道:“总算下来了,真把人累死了,我们歇歇脚再走吧!”

    谷飞云含笑道:“三弟累了,就歇一回再走吧!”

    “对了!”冯小珍道:“我们如果排师兄弟,那么你是大师兄、二姐是大师姐,我是二师姐,但到了山外,你依然是大哥,大师姐是二哥,我是三弟了。”

    谷飞云道:“对了,你们穿着男装,还是仍叫荆飞明、逢自珍的好。”

    冯小珍道:“二哥名字有个飞字,我也要加上一个“飞”字才是结义兄弟咯!”

    荆月姑道:“那就叫冯飞珍咯!”

    “不好。”冯小珍摇着头道:“珍字一听就是女的。”

    谷飞云道:“你要把珍字换掉,哦,有了,飞文好不?是文章的文,听起来蛮文雅的。”

    冯小珍喜道:“飞文,好,就飞文好了,哼江湖上从今天起,就多了一位冯飞文三侠呢!”

    三人坐了一会,才起身上马。

    这一带依然是人迹罕至的荒山野顶,到处都是没胫荒草和浓密森林,根本没有路径可走。

    中午时光,他们就在溪边吃过携带的干粮,继续上路。

    现在已是未没申初,冯小珍在马上叫道:“喂!大哥,我们会不会走错路了。好像不对了。”谷飞云道:“我们来的时候,我记得先往南,又往西,出来应该先往东,再往北,不会走错的。”

    冯小珍道:“这一路上的山势,我们好像没有走过。”

    谷飞云疑惑的朝四周看探了一回,才道:“山势起伏,山顶重叠,看起来都差不多,当时我只有注意方向,没有注意到山势,现在我们如果走错了,也没有办法改了,认定方向总会走出山区去的。”

    这天晚上,他们只好找了一处山坳避风所在,露宿了一宵,好在三人都是跌坐练功,不须睡眠,就方便多了。

    第二天早,三人运功醒来,找到一条小溪,掬水洗了把脸。

    冯小珍抬头之际,忽见对面山坳间,一片树林中隐隐出现一角碧瓦,不觉喜道:“大哥,快看,对面山坳中,好像有一座庙宇,我们找去就可以问路了。”

    谷飞云道:“那就快走!”

    三骑一路朝着对面山坳驰去!

    不过片刻工夫,就已弛近山麓,只见关面矗立着一座白石牌坊,上书“华狱精灵”四个大字,从牌坊再上去,就是数丈宽的白石阶级,一直通向那座庙宇。

    谷飞云三人翻身下马,牵着马匹,朝石阶上走去。这石阶,少说也有数百级,平正光滑,全是白石铺成,极为气派。

    三人足足走了一刻多时光,才登上一片白石平台。

    迎面一座黄墙碧瓦的庙宇,肃穆壮观,大门左右,一对比人还高的白石狮子,雕刻精细!

    大门横额,写着“祖师堂”三字,两扇朱红大门紧闭着,并未开启。

    冯小珍举手掠一下髻发,说道:“祖师堂,那正是华山老祖陈搏庙了,我过去敲门。”

    说完,走上几步,举手敲着大门,提高声音叫道:“里面有人吗?”

    她把山门敲得擂鼓似的,不多一会,两扇大门呀然开启,走出一个青袍道人,看了冯小珍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冯小珍看他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心头不觉有气,说道:“你们这里既是通观,咱们游山经过,上来瞻仰,你说话怎好这样没有礼貌?”

    “没有礼貌!”青衣道人沉哼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瞎了眼睛?”

    话声一落,正待关上大门。

    冯小珍看他居然骂自己瞎了眼睛,还要关上大门,她那容得他关上大门,左手把门推住,叱道:“你说谁瞎了眼睛?出家人居然出口就伤人?”

    右手挥处,拍的一声,掴在青袍道人脸颊上,把青袍道人打得身不由己的朝左连退了两步。这下可把青袍道人激怒了,沉喝道:“好,你小子有种,敢找上祖师堂来闹事!”一面大声叫道:“师兄们快来,有人寻衅来了。”

    他这一喊,立时有四个人从里面赶了出来。

    谷飞云和荆月姑原先只是牵着马匹站在平台中间,此时看到冯小珍好端端的忽然举于掴了青袍道人。

    他们两人闻声,立即走了上来,这原是一瞬间的事,赶出来的一共是四个青袍道人!

    先前的青袍道人已经掣出剑来,朝冯小珍一指,厉声喝道:“就是这小子,他要硬闯进来。”

    那四个青袍道人不问青红皂白,同时一阵锵锵拔剑之声,一齐掣出了长剑!

    其中一人喝道:“他敢擅闯祖师堂,一定是奸细,先把他拿下了再说!”

    冯小珍今非昔比,就是从前,她也不是怕事的人,闻言怒声道:“你们这般臭道士,还讲不讲理?”

    谷飞云走上前几步,大声道:“诸位道长,这是误会”

    那方才说要把人拿下的青袍道人,似是四人之首,目光一掠谷飞云、荆月姑,冷然道:

    “原来有三个人,那就一起拿下。”

    冯小珍怒声道:“你们来试试看,就算本公子闯你们祖师堂,又待怎的?

    大哥,你不用管,我倒要瞧瞧这些臭道士有多大能耐,敢口出狂言。”

    抬手之间,她也已掣出剑来,同样朝先前那个青袍道人一指,喝道:“该死的东西,你以为仗着人多,就没事了,我第一个先教你认得厉害!”

    话声未落,人已一下闪到先前那个青袍道人面前,剑尖一颤,就点了他胸前“玄机穴”

    这下当真快得无以复加,那青袍道人早已手持长剑,也明明听到她说要第一个向自己下手,就是连躲闪的机会也没有,已被冯小珍的剑尖一下制住了穴道。

    冯小珍气他出言无状,点了他穴道之后,剑尖一偏,剑锋从他左肩轻轻划过,不但划破了肩头道袍,也划破了他的皮肉,一缕殷红鲜血,立时从肩头渗了出来!

    冯小珍没有再去理会,长剑却朝为首的青袍道人一指,叱道:“臭道士,不把事情问问清楚,就说要把本公子拿下。”

    人影一晃,雪亮的剑尖已经点上他“玄机穴”同时剑尖一带,划过肩头,划破了他皮肉,立时渗出一缕鲜血。

    只不过两句话的工夫,其余三个青袍道人,简直连看都没看的清楚,一下就有两个人被人家制住了,这可把他们看得怔住了,这时三人中有人喝了声:“大家上!”

    三人同时长剑一圈,正待发剑。

    冯小珍冷笑道:“好哇,你们三个就一起上好了。”

    谷飞云低喝一声:“三弟,不可伤人!”

    也在同时,突听一个苍劲声音喝道:“你们退下。”

    三个青袍道人听到喝声,立即收剑后退。

    这时从大门内徐步走出一个身穿灰布道袍的道人,此人年约五旬左有.留着一部灰黑长须.一张狭长脸上,脸色极为难看,手持拂尘,腰系长剑,敢情就是这座“祖师堂”的观主了。

    身后还随着三名手持长剑的青袍道人,只是长剑尚未出鞘而已!

    灰袍道人一抬手,就有两名青袍道人走上前去,给被制住的两人解开穴道。

    灰袍道人目光凌厉的扫过冯小珍等三人,冷然道:“擅闯狙师堂,还出手伤人的,就是你们三个了?”口气相当不善。

    谷飞云忙抱拳道:“道长请了,这是误会”

    灰袍道人没待他说完,就冷嘿一声道:“擅闯祖师堂,又出手伤人,事实在眼前,还有什么误会?”谷飞云道:“在下兄弟在山中迷路,远望这里有一座观宇,才赶来问路的,不”

    灰袍道人依然不待他说下去,就截着道:“你们看到祖师堂,还敢出手伤人,难道还不够吗?”冯小珍气道:“你倒真是会护犊,怎不先问问门下弟子,是什么态度?

    是谁先拔剑的?他们有五个人,我不先制住他们两个,难道任由你门下弟子在我身上刺上五剑吗?”

    “哈哈!”灰袍道人仰天大笑一声,才道:“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冯小珍冷哼道:“这里是祖师堂,又有什么了不起?”

    灰袍道人目光暴射,厉声道:“凭你这句话,就该格杀勿论。”

    冯小珍怒声道:“臭道士,听你口气,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来”

    谷飞云连忙一摆手,拦着道:“三弟,你不许多说。”

    一面朝灰袍道人抱拳道:“在下方才已经说过,在下兄弟是山中迷路,才找上贵观来问路的,也许贵观有什么忌讳,但在下兄弟并不知道”

    灰袍道人哼道:“你们是那一门派门下?难道你们师长没有和你们说过?”

    谷飞云道:“在下兄弟只是家传的几手庄稼把式,并不是那一门派门下。”

    灰袍道人目光注视着谷飞云,只觉这年轻人目若朗星,眉宇之间隐现紫气,分明是内家高手,但他却只有弱冠年纪,那会有如此高深的造诣?一面嘿然干笑道:“你们到华山来作什?”冯小珍抢着道:“我们游山来的,不可以吗?”荆月姑连忙拉着冯小珍的手,说道:

    “三弟,你不要再说了,就让大哥去和他说好了。”

    灰袍道人沉笑一声道:“三位只怕是言不由衷吧?贫道也不想难为你们,只要坦诚说出来意,贫道还可以放你们下山。”

    谷飞云剑眉微皱,望着他道:“在下兄弟确是游山迷路,道长何以不肯相信?”

    灰袍道人深沉的道:“三位明明是武林中人,却又不肯说出师门来历,也不肯说出来意,擅闯祖师堂,显然是另有意图来的了,贫道岂能轻易放过你们?”

    冯小珍大声道:“臭道士,你不轻易放过我们,又待怎样?”

    灰袍道人沉笑道:“只要你们接得下贫道十招,就可让你们走了。”

    打过十招,就可以看出三人师门来历了。

    冯小珍冷笑道:“十招,你的口气可还真大,你能在本公子手下走得出三招,已经不错了。”

    灰袍道人真没想到冯小珍会如此狂法,闻言不觉狂笑一声,道:“好,贫道就领教领教你的高招,你拔剑!”

    谷飞云叫道:“三弟,你退下。”

    他看出灰袍道人一身修为颇为不弱,怕冯小珍吃了亏。

    冯小珍一侧身抢了上去,抬手掣剑,一面回头说道:“大哥,割鸡焉用牛刀,对付这些三四流的臭道士,我只要两三招就足够打发他了。”

    灰袍道人听得大怒,喝道:“你说完了没有?”

    冯小珍面露不屑,道:“你随时都可以发剑,本公子还会在乎你吗?”

    灰袍道人怒极,厉喝一声道:“小子看剑!”

    起手一剑,刷然有声,宛如一道匹练,直射过来,这一剑是他怒极而发,势道极强,几乎用上了八成力道,在他想像中,冯小珍年纪不到二十,决难和他抗手,也一定会闪身躲避,因此剑势才到中途,就突然变相,剑光化作横澜千里,横扫而出。

    冯小珍手持长剑就站在他对面,口中叫道:“这是第一招!”

    话声甫出,人影忽然不见,不,她一下闪到了灰袍道人右首,长剑也紧跟着挥出。

    灰袍道人剑势已发,忽然不见对方人影,方自一怔,不料冯小珍这一剑却随着他横扫剑势的后面顺势挥出,追击过去,但听“叮”的一声,冯小珍的长剑一下击在灰袍道人的剑上。

    灰袍道人向右扫出的长剑,本已用上八成力道,再经冯小珍长剑这一顺势撞击,有如四两拨千斤。

    灰袍道人陡觉一股大力撞上长剑,一时那还收势得住,人随剑势向右冲出去了两步,才行煞住,急忙长剑护胸,迅快的转过身来,他是防冯小珍在自己冲出去的时候,乘机朝身后袭来。冯小珍却悠闲的站立原地,只是用不屑的眼光望着他,冷冷地道:“放心,正面交手,谅你在本公子剑下也走不出三招,本公子岂会偷袭于你?”

    灰袍道人被她当着八个门人面前,如此奚落,真是气疯了心,口中大喝一声:“小子,贫道劈了你!”

    声到、人到、剑到,一道剑光连连闪动,电光石火之间,已化作七八道银蛇,从四面八方朝冯小珍身上刺到。

    他这一式剑法,绵密无间,照说任你冯小珍如何躲闪,也万难闪得开;但冯小珍这五个月来,不但练成紫云夫人的“紫云剑法”、掌法和独步武林的“紫府迷踪身法”你区区七八道剑光又如何伤得了她?口中喝道:“这是你第二剑了。”

    她丝毫也没有把这七八支剑影放在眼里,话声出口,才振腕发剑,这一振腕,剑尖登时漾起九朵银花,每朵银花只有铜钱大小,但恰好迎向灰袍道人八支剑影,响起一阵叮叮轻震,八朵银花和八道剑光,同样隐去,两人也各自震退了一步;但另一朵银花并没有随着消失,依然朝前冉冉飞去,跟着灰袍道人后退的人当胸飞来。

    灰袍道人心头暗暗一惊.忖道:“这小子使的是什么剑法?”

    急忙举剑朝前撩起,发出扇面般一排剑光!

    那朵银花,正是冯小珍的剑尖,本来冉冉飞去,势道并不快,但灰袍道人扇面般剑光才一划起,那朵银花却突然朝上飞起,去势同时加快,一下越过扇面,银花暴涨,化作一片清光,一闪而没。

    灰袍道人并不知道自己扇面的剑光并没有截住银花,只觉头顶骤然一凉,举手摸去,自己绾发道髻和盘着的长发,就如佛门剃度一样,已被剑光削去了。

    冯小珍早已收起了长剑,冷冷地道:“本公子不想伤人,这不过是给你一个警告而已。”

    灰袍道人被人削下长发,这是莫大的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一言不发,手挥长剑朝冯小珍当胸急刺过去。

    冯小珍怒声道:“你找死!”

    她连剑也没拔,剑鞘“答”一声,就压住了灰袍道人的长剑,身形微侧,左手竖立如刀,猛的朝前推去。

    这一掌是气不过灰抱道人的突袭而发,自然不会轻到那里去,只听砰然一声,一掌端端正正切上灰袍道人胸口,把他一个人推出三步之多。

    灰袍道人闷哼一声,一手掩胸,张嘴喷出一口鲜血。他身后八个弟子睹状大惊,两人急忙伸手扶住,其余六个各自挺剑欲上!

    冯小珍轻哼一声,长剑横胸,喝道:“你们都想找死?”

    谷飞云连忙摇手道:“三弟不可伤人。”

    一面又大声说道:“诸位道兄,此事全出误会,我义弟不过一时气愤,但这位道长也有不是之处,双方不可再意气用事了,在下兄弟告辞。”

    那六名青袍道人眼看师父都不是人家对手,自是不敢出手.扶着灰袍道人往观中退入。

    谷飞云道:“二弟、三弟,我们走吧!”

    冯小珍气道:“真气人。我们只是问路来的,这些臭道士这样蛮不讲理。”

    谷飞云道:“三弟,方才是你削断他发髻,才激怒他的,后来那一掌出手也未免重了些。”

    冯小珍哼道:“活该,谁叫他打败了老羞成怒,出手突袭的?”

    三人牵着马匹走了不过几级,就听到身后祖师堂忽然响起急骤的钟声。

    荆月姑道:“大哥,这钟声可能是他们求援的讯号呢!”

    冯小珍道:“那臭道士分明不是好人,方才我还是手下留情,便宜了他,再要找我们寻事,不把他们一个个废了武功才怪!”

    谷飞云道:“三弟不可惹事,他们真要援手赶来还是由我跟他们说。”

    三人刚走下石级,就看到南首远处已有十几条人影飞掠而来。

    冯小珍目光一抬,哼道:“果然有人赶来了。”

    谷飞云道:“三弟,待会遇上来人,一切由我应付,你不可再和人家争吵了。”

    冯小珍道:“好嘛,我不说就是了。”

    几句话的工夫,迎面而来的十几个人,已经渐渐接近,走在最前面的是三个身穿灰布道袍的道人,中间一个年约六旬以外,胸飘花白长髯,生得道貌岸然,一望而知是位正派的有道之士。

    他左首—个年约五旬,右首一个不过四旬出头,面貌白皙,手中拿的是一柄铁骨折扇,三人后面,跟着十二名年轻青袍道人。

    只要看他们打扮,和祖师堂的道人完全一样,就可知道他们是同一个门派的了。

    中间花白长髯老道看到迎面站着的三人三骑,年事极轻,不觉朝持扇的道人低声说道:

    “七师弟,你去问问他们,是那一门派的,擅闯祖师堂的可是他们?”

    他话声虽轻,谷飞云却全听到了。

    只见手持折扇的灰袍道人躬身领命,朝前走来,手中折扇一指,傲然道:“擅闯华山派祖师堂的就是你们三个了?是那一门派的人?”

    “华山派祖师堂。”这几个字钻进谷飞云耳里,不禁为之一怔,暗想:“原来这里不是什么道观,而是华山派的祖师堂,那灰袍道人敢情是守护祖师堂的人,三弟逞一时之快,一掌击伤了他,看来颇难善了呢!”

    一面故作吃惊,抱抱拳道:“这里是华山派的祖师堂,那么诸位道长一定是华山派的人了?”

    持扇道人表情冷漠,说道:“贫道是问你们三个可是擅闯华山派重地祖师堂的人?”

    谷飞云道:“不错,在下兄弟因在山中迷路,看到此处碧瓦黄墙,定是庙宇无疑,才赶来问路的,不想引起几位道长的误会”

    话还没有说完,从石级上奔下两个青袍道人,一面高声叫道:“七师叔,就是他们擅闯祖师堂,还把师父击成重伤,不能放过他们!”

    持扇人目中冷星飞闪,嘿然道:“你们三个好大的胆子。”

    冯小珍也嘿了一声,大声道:“你们华山派还讲不讲道理?”

    这时从山上下来的两个青袍道人,已走至花白长髯道人面前,跪拜下去,口中说道:

    “弟子叩见二师伯、三师伯、七师叔。”

    花白长髯道人摆了一下手,道:“你们起来。”

    两名青袍道人站起身。

    花白长髯道人才目光一抬,朝谷飞云三人投来,一面说道:“华山派如何不讲道理?”

    冯小珍朝谷飞云道:“大哥,这该由我来和他说了吧?”

    谷飞云道:“他们既是华山派的人,你言词之间不可无礼。”

    冯小珍点头道:“我知道。”说着,举步上前,拱手作了一揖,道:“道长垂询,可否先赐示道号?”花白长髯道人徐徐说道:“贫道清真。”

    然后一指他左首五旬出头道人和手持折扇道人,又道:“他是贫道三师弟成真和七师弟长真,守护祖师堂的是五师弟超真,三位呢?如何称呼?”

    冯小珍指着谷飞云、荆月姑二人道:“他是我大哥谷飞云、二哥荆飞明、在下叫冯飞文。”那持扇道人长真子听她说出“谷飞云”三字,不觉目芒飞闪,飞快的看了谷飞云一眼。

    清真子呵呵一笑道:“原来是谷少侠驾临华山,贫道失敬得很。”

    谷飞云听得不觉一怔,连忙抱拳道:“道长好说,在下愧不敢当,不知道长如何知道贱名的?”清真子呵呵笑道:“谷少侠乃是顽石大师唯一传人,数月前协助少林、武当两派,清除通天教卧底叛徒,才使两派转危为安,此事不仅江湖尽知,敝派也已接获少林、武当的正式通知,藉以防范奸宄阴谋,谷少侠的大名,贫道自然久仰了。”

    谷飞云谦恭地连声说着“不敢”

    清真子疑惑地道:“谷少侠三位不知如何会找上敝派祖师堂去的?”

    “这是一场误会。”

    谷飞云就把自己三人在山中迷路,如何找上祖师堂,当时大门开启,一名青袍道人如何骂三弟瞎了眼睛,三弟少年气盛,引起口角,当时门中冲出四个持剑道人硬指着自己三人擅闯祖师堂,分明是奸细,三弟制住了两人,后来走出一个灰袍道人,一味护短,不听自己解说,还说要格杀勿论。

    最后,灰袍道人说出,接得下他十招才能放自己三人下山,三弟气不过他,说他走不出三招,两人交手到第三招,他被三弟长剑削断发髻,三弟说胜负已分,不用再比,已经还剑入鞘,那灰袍道人老羞成怒,一言不发挥剑直剌三弟胸膛,反被三弟一掌击中胸口,而且自始至终,自己三人并不知道祖师堂是华山派的祖师堂,一字不漏说了一遍。

    清真子自然知道五师弟生性刚愎,平日极为护短,不觉微微皱了下眉,问道:“这么说,谷少侠三位没有进入祖师堂了。”

    谷飞云笑道:“在下和二弟,手中牵着马匹,站在离祖师堂大门还有十数步远近,只有三弟一人上去叩门,真正到大门口的也只有三弟一人,怎么会进入祖师堂去呢?”

    清真子回过头去,朝山上下来的青袍道人问道:“方才谷少侠说的经过,你们都听到了,是不是这样的?”两名青袍道人在二师伯面前,那敢有半句谎言,同时躬身说道:“就是这样!”

    清真子重重哼了一声,道:“那第一个开门的是谁?人家只是问路么的,怎好出口伤人,态度竟然如此坏法?五师弟一味护犊,既已落败又出剑突袭,都有不对之处,唔,他的伤势如何了?”

    两人中一个答道:“师父只是内腑受震,已经服下太极丹了。”

    清真子道:“你上去吧,要他好好静养。”

    两个青袍道人连声应“是”行了一礼,就往山上行去。

    清真子打了个稽首道:“谷少侠,贫道深感抱歉。”

    谷飞云连忙还礼道:“道长好说,这是一场误会,在下三弟年轻好强,伤了祖师堂的道长,在下也深感歉疚。”

    清真子道:“三位少侠,难得到华山来,请至敝派奉茶,掌门人前几天还曾谈起过谷少侠,谷少侠来了,掌门人一定会非常欢迎。”

    谷飞云看他说得诚恳,也就欣然道:“在下久仰贵派盛名和贵派掌门人的隆誉,只是无缘晋见,蒙道长宠邀,有幸拜见贵派掌门,固所愿也。”

    清真子听得大喜,抬手道:“敝派下院,就在前面山麓,相去不远,谷少侠三位那就请吧!”

    谷飞云抬手道:“三位道长请先。”

    长真子(持铁扇道人)笑道:“二师兄、三师兄,谷少侠尊敬你们二位年长,大概是不肯走在前面了,这样吧,二位师兄只管走在前面,算是领路好了,谷少侠三位由小弟作陪就是了。”

    事情就这样决定,由清真子、成真子二人走在前面,然后是谷飞云三人牵着马匹,和长真子同行。

    长真子不过四十出头,生得貌相清俊,颇为洒脱,此时更是春风满面,边走边道:“谷少侠三位,怎么会在山中迷路的?”

    谷飞云早在清真子邀约自己三人前去华山派下院之时,早已想到人家可能会问此事,心中已有了底子。

    因此,他不假思索地道:“在下从小由家师扶养长大,下山之时,家师命在下去找南山老人,后来遇上醉道长,才知在下父母尚在人世,只是隐居在一处深山之中,南山老人要醉道长转交密函一封,中间只有两句话,要寻父母,须问东风,在下不知东风在那里?

    也猜不出东风的含意”

    长真子听得好奇,忍不住笑道:“南山老仙长也真是的,他既然知道谷少侠令尊堂隐居之处,何不直接了当的告诉谷少侠呢?”

    谷飞云道:“据醉道长推测,南山老人家也许不好直说,要在下自己慢慢的去寻找,也存有鼓励在下多磨练之意。”

    长真子道:“那么谷少侠怎么会找上华山来的呢?”

    谷飞云道:“几个月前,在下在一处酒楼上,无意中遇上一位前辈高人,他口中吟着:

    “东来紫气满函关,又自言自语地说:“函关明明在西,他却偏偏说东来,这明明就是由东而西了。”在下当时也并不在意,等这位老前辈会帐下楼之时,在下耳边忽然响起极细的声音说道:‘傻小子,东风是向西吹的。’”

    长真子矍然道:“他要你朝西来,这位前辈又是谁呢?”

    谷飞云道:“在下只记得他好像是一个身穿青衫的中年文士,后来据醉道长推测,他老人家可能是昆仑岳大先生。”

    “昆仑岳大先生?”

    长真子似有怔容,但瞬即平复,又道:“谷少侠就出函谷来找了?”

    谷飞云道:“在下和两个义弟商量,从崤山开始,上个月已经找遍了崤山山脉及每一山谷,第二步是华山山脉,然后是秦岭、华山、陇山山脉,因为要找的都是人迹比较少的幽静山谷,明明看准了方向,也会迷失原来的路径”

    长真子道:“谷少侠这样茫无头绪的找寻,如何找得着呢?”

    谷飞云黯然道:“在下身为人子,直到如今连身世也不知道,只有慢慢的找下去了。”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倒也听得长真子深信不疑,转脸朝冯小珍道:“冯少侠年事不大,却能在三招之间胜了五师兄,身手的确不凡,不知是那一位高人门下?”

    冯小珍脸上一红,道:“在下桐柏门下。”

    她因自己父亲是桐柏宫灵风道长门下,只好含糊其词,说是桐柏门下了。

    那知长真子听了大笑一声,道:“桐柏宫灵风道长系出华山,他门下弟子居然在三招之间能够击败五师兄,倒令贫道难以置信。”

    冯小珍道:“如论真实功力,在下实在不是那位道长的对手,在下也不过胜得侥幸而已。”

    长真子道:“武功一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丝毫没有取巧的可能,那会有侥幸二字?”冯小珍急红了脸,嗫嚅的道:“那是在下仗着大哥教我的身法,使那位道长看不清楚才得手的。”

    长真子看他说得不像有假,不由豁然笑道:“这么说来,谷少侠的身法,一定是旷绝古今的奇学了,如有机会,贫道颇想开开眼界,不知谷少侠肯不肯赐教?”

    谷飞云忙道:“道长”

    长真子笑道:“谷少侠不用介意,贫道只是想开开眼界而已,并无他意,还有一点,贫道和谷少侠一见如故,千万不可再以道长称呼,华山七真只有贫道使的是一柄铁扇,所以许多人都叫贫道铁扇子,谷少侠如不嫌弃,就称贫道一声铁扇道兄好了。”

    谷飞云爽朗的道:“道兄吩咐,在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长真子笑道:“谷少侠果然爽快,贫道若非玄门中人,一定要和谷少侠兄弟论交,现在咱们这方外之交是结定了。”

    一会工夫,已经走近南首山麓,但见古木参天,一道宽阔的石级,穿行在古木森林之中。

    长真子道:“方才那里叫做三峰口,是很容易迷路的,这里是中峰,敞派的镇狱宫还在峰顶,为道家第一圣地”

    冯小珍仰首望不到峰顶,问道:“铁扇兄,我们要上峰顶去吗?”

    长真子含笑道:“不用上山去,敝派下院在山麓间,掌门人和派中长老,差不多也都住在山下,山上道观,由四师兄住持。”

    一行人穿行古木森林。片刻工夫就穿林而出。

    但见一处清幽的山谷间,矗立着一座碧瓦黄墙的道观,院落重重,覆盖之广,差不多有近百间房舍。

    正面一片用白石铺成的广场,足有五六亩大小,大门横额上写着“镇狱宫下院”五个金字。

    门前站着四名身穿青袍、手持拂尘的道人,看到清真子、成真子等一行人走近,立即躬身行礼。

    长真子道:“谷少侠三位把马匹交给他们照料好了。”

    谷飞云、荆月姑、冯小珍各把手中马鞭交给了三名青袍道人。

    清真子和成真子已经站在观门前抬手肃客道:“谷少侠三位请。”

    谷飞云连忙抱拳道:“二位道长不可客气,在下兄弟武林末学,还是仍请两位道长请先的好。”

    长真子含笑道:“谷少侠既然这么说了,二位师兄就不用客气了,谷少侠三位由小弟陪同好了。”

    清真子对这位少年英雄如此的谦虚,心头也颇为赞赏嘉许,含笑稽首道:“如此贫道有僭。”

    他仍和成真子走在前面,进入大门,经过大天井,就折而向东,进入左首一重院落,那是镇狱宫下院接待宾客之所,中间是一座大厅,左首一间是较小的客厅,布置清雅。

    清真子请谷飞云三人落坐之后,就朝长真子道:“七师弟,你进去请掌门人出来。”

    长真子答应一声,站起身来:谷飞云慌忙站起,拱手道:“道长,在下兄弟久仰贵派一直名重武林,慕名已久,既然来了,理该在下兄弟拜谒掌门道长才是,怎好劳动掌门道长出来见客?”

    清真子含笑道:“谷少侠只管请坐,三位远来是客,何况这里平日就是掌门人接见嘉宾之所,三位不用客气了。”

    这时,长真子早已走了出去。两名青袍道人端着茗碗送上香茗。

    成真子道:“谷少侠和醉道友协助少林、武当二派,揭发潜伏通天教奸细之事,敝派虽有所闻,但略而不详,谷少侠如何发现通天教门徒的,可否把此事的经过,说得更为详细一点?”

    谷飞云就把自己当日曾见通天教主,也会过他首徒小诸葛束无忌。通天教主派二弟子张少轩、五弟子祝纤纤主持颠覆少林活动,三弟子秦剑秋、六弟子白素素主持颠覆武当派活动。以及自己兄弟途经少林和赶去武当的青峰镇之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成真子矍然道:“通天教居然在十年前就收了张少轩、秦剑秋二人为徒,利用这两人和少林、武当的深厚关系作掩护,当真处心积虑已久,若非醉道友和谷少侠一举揭发阴谋,两派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清真子沉吟道:“当年围剿通天教,虽以少林、武当两派为主,但咱们华山派也曾参与其事,这老魔头对少林、武当结下仇恨,对咱们自然也会记上一笔,他重出江湖,咱们倒不可不防。”

    成真子道:“二师兄说得不错,只是咱们除了师兄弟七人外,所有第二代弟子,都是从小收领的山下孤儿,除了正面和咱们为敌,他门下弟子是混不进来的。”

    刚说到这里,就听到屏后有了脚步声,急忙说道:“是掌门人出来了。”

    清真子、成真子都站了起来,谷飞云三人也连忙跟着站起。

    就在这时,屏后已经缓步走出两人。

    前面一个是白发绾一支白玉如意,白髯飘胸,貌相清癯的灰袍老道人,手持白玉拂尘,年纪当在七旬以上,一看就知是一位有道之士。

    他——正是华山派掌门人,华山七真之首的元真子。

    他身后跟着走出的是方才去请他的长真子。

    元真子走出屏风,目光掠过谷飞云等三人,面含微笑,打了个稽首道:“谷少侠三位宠临华山,贫道有失远迎。”

    谷飞云慌忙作了个长揖,道:“在下谷飞云、义弟荆飞明、冯飞文,得能谒见掌门道长,深感荣幸。”

    荆月姑、冯小珍也随着大哥作了个长揖。

    元真子抬手道:“谷少侠三位请坐。”

    他在上首一张椅子坐下,大家也跟着落坐。

    元真子目光盯着谷飞云,含笑道:“谷少侠少年英发,不但人品出众,而且英华内敛,眉宇间紫气氤氲,足见内功修为,已臻上乘,实在难得,就是二位令义弟也是秀外慧中,英气逼人,当真是英雄出少年,武林新秀,前途不可限量!”

    长真子低声道:“掌风人素精风监,很少对人如此称许。”

    谷飞云连忙抱拳道:“在下武林末学,蒙掌门道长谬许,实在愧不敢当。”

    元真子哈哈一笑,道:“贫道听说谷少侠是顽石大师的门下,但是据贫道的观察,谷少侠练的似乎是道家玄门功夫,是否另有名师?”

    谷飞云方才听他说,自己眉宇间紫气氤氲,又说两个妹子秀外慧中,好像已经看出她们是女子了,心中已感到十分惊奇。

    此时,他又说自己练的是道家玄门功夫,更是暗暗惊奇,心想:“难道练的是什么功夫,面上也可以看得出来?”

    一面又恭敬的欠身答道:“掌门道长果然神目如电,在下小的时候跟家师练的是‘金刚神功’,后来又蒙南山老人赐了两页的内功心法,是属于玄门功夫。”

    他因师父曾叮咛过自己,学昆仑武学之事,暂时不可泄漏,所以才说是南山老人赐的内功心法。

    长真子听得目芒一闪。

    元真子哈哈笑道:“谷少侠得蒙南山老人垂青,他老人家拿出来的东西,自是非同凡品,无怪少侠年事不大,已有如此造诣了!”

    谷飞云连连逊谢。

    清真子站起身来,把谷飞云三人山中迷路,看到祖师堂,前去问路,致引起误会,向掌门人作了报告。

    元真子白眉微拢,说道:“五师弟年纪也不小了,就是刚愎自用,得罪了不少人,愚兄才要他去守护祖师堂的,一来可以修心养性,二来也是为了少和外界接触之故,他还是本性不改,贫道真要向谷少快三位深致歉意。”

    谷飞云站起身来,抱拳说道:“掌门道长千万不可如此说法,此事在下兄弟也有不是之处!”

    “谷少侠请坐!”

    元真子含笑道:“三位少侠山间迷路,根本不知道祖师堂是敝派重地,所谓不知者不罪,何况又未曾闯进去,这是五师弟门下平日倚仗敝派一点声誉,才会盛气凌人,自取其辱,与三位少侠无关,二师弟,你要五师弟以后好好管束门下。”

    清真子站起身,恭声道:“小弟遵命。”

    这时一名青衣道人匆匆走入,在长真子身边低低说了两句,就迅即退出。

    长真子起身道:“启禀掌门人,素斋已备,可以入席了。”

    元真子颔了下首,才起身道:“谷少侠三位远来,贫道要厨下整治了一席素斋,替三位少侠接风,也聊表地主之谊,现在就请入席了。”

    谷飞云道:“多谢掌门道长,真不好意思。”

    当下就由元真子领先,大家一起进入大厅右首一间专门接待宾客的斋堂。斋堂中已有两个灰袍道人和两个小道童伺立着。

    元真子向谷飞云引见了两个灰袍道人,那是三师弟洞真子和六师弟求真子,他们刚从山上赶下来的。

    谷飞云三人和两人拱手为礼。

    然后由元真子坐了首席,他左首是谷飞云等三人,右首是清真、成真、洞真三子,求真子和长真子坐了下首。

    谷飞云再三谦让,才行坐下。

    元真子举起了面前的茶盅说道:“敝观一向都不备酒的,贫道只好以茶代酒,敬三位少侠了。”

    谷飞云三人一齐站起来,由谷飞云道:“在下兄弟都不会喝酒,这盅应该由在下兄弟敬掌门道长才是。”

    说完,恭敬的喝了口茶。

    接下来大家也以茶代酒,互相敬了。两名青袍道人陆陆续续上菜,这一餐虽然是素肴,却十分丰盛。

    饭后,元真子要谷飞云三人在华山多盘桓几天,并且指定由长真子作陪,才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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