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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dingdianbiquge.com,八仙怪功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龙凤云,花宝船,羞限载不完,字字心头,血洒河汉,扬子江九万里春幻头回首看,但见空悠悠,哪睹玉人站,风啸尽间雷电远,青春叹,扶不起的日子,休说空流难。

    文明走进了人生的灰暗处,薛龙却有些春风得意了。在行也匆匆的路的上遇到了神秘的“云水宫”的人。那是一辆马拉的花车,车帘子上绣着云水绕的图案。赶车的是个青年汉子,车两旁的两匹马上坐着两个秀丽可爱的少女,大约都有十八九岁。白马上的那个少女象蒙古人,脸上流着的白暂的光彩。红马上的少女天真活泼,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会吐出动人的情歌。薛龙看了她们两眼不由有些发呆,于是放慢了脚步。胡元谆谆告诫的“存天理,灭人欲”被他忘到了脑后去了,他是个热血青年,不能不有所为。在师傅面臆规规矩矩,离开师傅就用不着想他那一套了。他以为人应随环境而变。

    戏马上的少女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咯咯”地笑道:“我们真的很好看吗?”

    他马上感到有些失礼,她们也许是十分美丽动人,但他见到女人太少,心灵又被禁锢得太厉害,所以那妇眼睛和心灵都人饥不择食的渴求,他慌乱地说:“好看,我从来没见过象你们这么美丽的姑娘,象天仙似的。”

    两少女银铃般地笑起来,纯粹是真诚的欢欣。白马上的少女说“我们‘公主’才美呢,你要看见了,说不定会变成一块石头。”

    薛龙机灵一动,这两个姑娘如此美纱,何不奉承她们两句呢?他笑道:“我不相信世上还有比两位姑娘更美的人。”

    两个少女得意了,笑得也更加热烈。

    红马上的少女忽然说:“你也不错,一表人材,想必也是江湖中人了。”

    薛龙笑道:“姑娘好眼力,一眼就看破了乾坤了,不才薛龙正是江湖中人。”

    红马上的少女看了同伴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你的武功好象也不差,何不去到‘云水宫’去正在招一继承人,以你的资质完全可以拚争一下。”

    薛龙吃了一惊,投靠他人可是欺师的大罪,转念一想,去长长见识也不错,到时随机应变没有混不过去的,笑道:“姑娘莫非是‘云水宫’人?”

    红马上少女“咯咯”一笑:“你还不笨,猜对了。”

    薛龙笑道:“多谢姑娘夸奖。请问我该怎么去争一下短长呢?”

    白马上的少女掀了一下花车的帘子,把头探险了进去。过了片刻,笑着说:“你可以跟着好了。”他马上感到有些失礼她们也许不是十分美丽动人,但白香香笑逐颜开处说:”我们就有一个‘羞花公主’,是我们‘宫主’的掌上明珠,丽姿天成。绝对比江湖上什么‘第一美女’慕容素漂亮。”

    薛龙总算明白了,她们说的“公主”是“云水宫”宫主的女儿,两个人原是父女,不是一加事,他不由有些神往,想不出她们的公主是一种什么美法。车子里的人会是她们的公主吗?有可能。他马上正经起来,可不能给她一个坏印象。

    车子过一个十字路口,向东一拐就快了起来。薛龙大步跟上,目不斜视,片刻后,他感有些寂寞,便问:“云水宫争夺名次的人多吗?”

    白香香扭头看了他一眼,笑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人当然多了。不过一般的人,是没有资格进云水宫的。”

    薛龙心里顿然一喜,这说明自己不是一般的人了!连忙说:“一切还请姑娘指点,不才是感恩报德之人,绝不会忘恩负义。”

    古迈笑道:“怎么,你想取巧?告诉你,一切要全凭真本事,搞骗人的把戏是不成的。”

    薛龙急忙说:“姑娘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请问你们宫中有什么规矩,我别违犯了。薛某虽不才,也不堂堂正正人,岂会搞让人耻笑的歪门邪道?”

    两少女相视一笑,不再说话。

    花车慢慢进入了群山之中,在碧树连天里,他感到几多绿荫,心里陡然生出不少快意,不知两位师北这时在干什么?

    花车进入了峡谷,赶车的汉子跳了下来,这里的路难走,他得多加小心,否则车坠入深涧,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里的山崖陡峭如剑,山势险峻,石路旁边的处有陷阱,一点也大意不得。两个女少这时只能跟在车后头,不能在两旁守护了。花车出了峡谷,驶进一片幽林,他们的情绪才又松驰下来,在怡人的空气里他们真想说笑一通。

    “这里犹如仙境,宫主他老人家真会选地方,倚山而立。天地之气面临面花,宛若临天下,没有天人的才华是想不出这个主意的。有了这样的主意也学得慧眼,慧眼寻宝地,了不起!不可思议!我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人。”他讲这番话目的是十分明显的,就是让花车里的人听了高兴,无论车里是什么人,他(她)都不会对真留痕迹的讨好而感到厌倦。

    车子里似乎有了动静,仿佛是一声轻吟,薛龙霎时心花怒放,自己的心思看来没白费。

    两个少女冲他安然一笑,表示她们的好感。

    薛龙喜得差点跳起来,感外表却相当平静。

    曲径通幽,这话不假。花车从树从里出来就山洞似乎天然形成的,穿过了山洞盛开的天地了。

    花车顺湖东面的一条小路穿越着花丛,直奔石洞。薛龙一边走一边心凉,这果然是个神秘的所在;若不通过山洞还真进不来呢。他不住地四下乱瞧,企图发现什么值得欣喜的东西。不可否认的是,他也有几分担忧,毕竟与她们素不相识,若设计相害,那岂不倒霉之极?就这样如傻瓜似地不明不白入了套子。该多么冤枉啊!可事已至此,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忽又反想:她们这么天真烂漫,哪会是居心叵测之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喜之前,有些紧张是难免的,别瞎猜了,等着乐吧。

    花车停在一块大石旁,古迈说:“你转过去吧,不许看。”

    薛龙只好把头转向南方,心里却猜:车里的人肯定是她们的公主;若是个男人,让人转过头去好没道理。她们两个一定会和我一样明白这个道理的。

    “把头转过来吧。”白香香微笑道。确良 薛龙转过身来问:“车里的人一走十分神秘,他是哪里请来的高人?”

    古迈莞尔一笑说:“她确是一位高人,请业的,假如你的运气好,会见到她的。”

    薛龙心里虽然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仍明知故问:“云水宫高手如云,我在江湖中早已听说过。不知他是哪位前辈高人?”

    白香香瞥了他一眼道“她不是前辈,论年龄也许你可以称她一声妹妹呢。”

    “哎呀!”薛龙故作惊慌地说:“我怎敢有这样的奢望呢?假如我有两位姑娘这样的妹妹也之不得呀!”

    白香香笑道:“你太客气了,我们还真希望你这样的哥哥呢。”

    薛龙高兴地说:“那我太幸运了,我一定会把两位妹妹看成最亲的人。”他套上近乎了。

    两位少女“咯咯”地,她们对薛龙确实有好感,象他这样的美男子,她们还没见几个,他确是那种让女人一见倾心的人。

    白香香关心地说:“待会儿你进洞时要彬彬有礼不插不亢,别东张西望。见到我们的宫主时,你要流露出崇拜的神情,两眼直盯着他,他的气质把你的震住时,你不要试图摆脱。

    这样他就会喜欢你,说不定你就能因此走运。“这可算是泄底的话,可见莫名其妙的感情魔力有多大。

    薛龙自然知道这是格外关心,感激而真诚地说:“多谢妹妹开导,我一定铭记在心。”

    古迈也不甘落后,提醒说:“云水宫漂亮的姑娘不少,你不要乱瞧,宫主最不喜登徒子似的人物,第一印象至关重要。”

    薛龙心里如涂了蜜似的甜,一切都可以放心,有她们两个人帮忙,没有成不了的事。他安地笑道:“妹妹放心,我会忠责如一。”

    白香香看了他一眼说:“我们进去吧!”

    三个人一同向石洞走去。石洞不是她们住的地方,却是修炼的大殿,里面凉气袭人,面积相当大。石洞的地面极为光滑,稍微不小心,都有滑倒的可能。石洞的北壁前有一只大石椅,椅子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薛龙一走进石洞口,在感到阴凉之气的同时,就看到了椅子上的男人,他马上目不转睛的盯了上。石椅上的男人极不寻常,他不但身材修伟,面皮光滑,最引人注目的是眼睛奇亮。在短暂的瞬间,薛龙就感到了他的目光变幻了多次,每种目光的内涵都颇不相同,大有静如渊水动如风雷之热,可以另百花争艳,亦能万木萧杀,薛龙在这样的人面前无法不肃然起敬。他有些弄不明白,石椅上的人何以能面色如温玉清奇光明呢?

    他破天荒地被一个男人的英美片服了,那是一种随心所欲的美。是修炼出来的精华,绝非常人的自然之质可比。他向石椅上的人投出羡慕的微笑,他不知这么做是否恰到好处,可他想不出更高明的办法。他的微笑纯出自然,暗合了心意。石椅上的人冲他点点头,算是表示知道有他这么个人了。薛龙顿时如六月天喝了雪水,周身上下爽快透了。

    这时候,他才把脸转向别处,发现石洞里有不少象他这样来想好事的人。他扫了他们一眼,心里暗盘算。

    来的人有年轻的,也有年老的,他们怀着同一目的,一争当云水宫的继承。也许薛龙还不清楚,当上云水宫的继承人至少有两大好处:一是能学到云水宫的旷世绝学;二是能娶到美如天仙的“羞花公主”这样的好事,君子亦不弃,何况他们这些不是君子的人呢?争抢难怪。

    石洞里的人仍然沉默着,谁也不想先开口。

    过了一会儿,从洞口走进来一对老年男女,男的身材高大,面如赤炭;女的白发苍苍,有些驼背。两夫妻,在江湖上大有名声,男的人称“赤龙手”林剑,女的号称“宵月婆婆”

    邓月花。林剑以掌功称雄,邓月花轻功奇佳。他们两走到石椅旁,十分尊敬地向石椅上的人说:“宫主,一切都布置停当了,可以开始了。”

    石椅上的人微微点点头,猛地站了起来,仿佛身上突然来了劲,笑道:“云水宫今日向天下征招继承人,各位踊跃而来,本宫主十分高兴。不分老幼,只要能比武夺魁,就是本宫的继承人,希望各位拿出自己的绝学角逐。”石洞里顿时有了议论声。人们窃窃私语,为自己的命运寻找光明。

    云水宫主常天远这时又坐到石椅上,静静地看着众人。薛龙想寻找两个“妹妹”没有看到她们的影子,只好自拿主意。很明显,先上去比武的吃亏,后比的赚巧,他决定静观一会儿再说。可来这里人没有一个笨蛋,都明白理,都不先出头,竟然空场了。薛龙有些着急,上去也好吧,这样会给人一个勇者的印象呢。他自嘲地笑了一声,率先走进已画好的场子里,高声说:“不才薛龙,愿向各位讨教。”有人出头了,就有人跟上。一个使刀的粗大汉子走上去说:“于龙来领教!”

    薛龙冲他一笑,作了个谦让的姿热,摆好门户。这一场拼斗非出寻常;不能有丝毫大意。

    于龙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地走去,举掌就打。他以为自己力大掌重,练过“铁布衫”、“金钏罩”经打,用不着那么怕事。

    薛龙噙然一笑,暗道:“好你个草包,我就给你个哭笑不得看看。”他身形一斜,向左跨了半步,双掌猛然一个翻旋,使出“弹柔劲”一按,一股柔而脆的大劲袭向于龙。薛龙的这一招使得很巧,于龙急护身不及,被打翻在地上。于龙恼了,刚一伸手就被撂倒,这也太丢人了,他大吼一声,铁拳一拧,捣向薛龙的“太阳穴”仇恨的力量是巨大的,这一拳完全可以把薛龙的头颅打碎,但薛龙不是死的,他有手有脚完全可以御敌。一个急步,绕跨到于龙的身侧,一招“黑虎推山”掌击于龙的左肋。这一式出手之快,于龙躲闪颇难,心念一横,急忙提气护肋,改了主意,自己挨掌之际要打他一拳,看他怎么躲?

    于龙的这个想法也还是聪明的,可他料不到的是薛龙的掌劲之强到了断碑碎石的地步,是上乘劲道,一掌打到他身上,顿时疼痛摧心裂肤,身子被击出五六尺外摔倒地上,他完全没有机会出拳反击。这次不比上回,他受了伤,虽说不上多重,但身手绝对比不上刚才了。

    他极其怨恨在剜了薛龙一眼,非常不情愿意地退到一边去,他的梦破灭了。

    薛龙有想法与他相反一打倒的越多越好,打倒一个他就离绝学、美人近了一步。没有挨打的人则又不然,心情似乎更复杂。

    薛龙精神倍增,欢欣之情,扬于眉梢。

    不服者自然还大有人在,一个“笑面佛”般的五旬老者走上场去,他冲薛龙温和地一笑:“年轻人,你成不了最后站在场上的人。”

    薛龙微然一笑:“你打倒我之后,才有权力这么说,我承认你比我老,娶媳妇已过了年龄。”

    “哈哈小子,你倒是灵牙利齿的,可惜,在这里拳头要有用得多。”

    “笑面佛”嘿嘿一笑:“难道你的身体不知道?”陡然就是一拳,说打就打。薛龙扭身转绕,一拳捣对方的太阳穴“笑面佛”的掌突然摊开,向怀中猛然一搂,一股激流直下般的大劲从薛龙的背后涌来。

    这实在匪夷所思,他不在薛龙的身后,劲从何方来呢?薛龙无暇细想这些,急忙抽招换式,使出“二龙戏珠”去戳对方的眼睛。“笑面佛”不东意了,顿露狰狞之色,突然一声“狮子吼”响彻四方,震得石洞里的人耳朵直鸣。薛龙猛觉眼前一黑“笑面佛”一掌击到了他的面门,急闪身迟了一点,被掌声缘扫中了额角,顿时头痛欲裂,天旋地转。

    “笑面佛”见状大喜,趁热打铁,紧跟了一点,使出“杀身成佛”的绝招,击向薛龙的胸腹。他的这一招看似较慢,实则极为老道,让对方躲无可躲。薛龙别无选择,一咬牙,把全部功力聚到双掌上,向对方推过去。

    “扑”的一声低响,两股内劲击在一起,薛龙噎噎身后退了十几步,前胸如被重锤击了一般,十分不适。“笑而佛”只向后退了两步,而且动作亦稳,再明显不过了。薛龙的功力不如对方深厚,吃了一个不小的亏。

    这意外的打击让他丧气,又有些不甘心,美人能否得,无关紧要,就这么输给对方,实在窝囊。他长吸了一口气喷出去,又慢慢走了前去。

    “笑面佛”哈哈一笑:“小子,你这么不知时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薛龙冷笑道:“你客气不也没认输吗?我需要的不是别的。”

    “咦!”“笑面佛”惊笑道:“你怎么不问我需要什么?”

    薛龙“哼”了一声:“那是你的事,用不着我教你。”

    “笑面佛”怒喝道:“我来教你!”斜身欺进,拍向薛龙的右颊,薛龙不敢与他硬拼,移形换位滑到他的左侧,伸手点他的“章门穴”“笑面佛”哈哈一笑,使出佛门上乘闭穴禅法,封住屯穴道,准备挨薛龙一下。他有绝对把握在挨对方一指的同时,击败对方,一切都想好了。

    薛龙的指端刚触到“笑面佛”的身上,奇迹出现了“笑面佛”猛地笑起来,而且大笑不止,在笑声里他的穴道没有闭上,一指击中,他“哼”地一声摔倒地上,爬山不起来了,这突然的变化让众人大惊。薛龙心里有些纳闷,不过他马上发现了常天远亲切的笑容,是对他的,他的心怦然一动,难道是他帮的忙?

    “笑面佛”心里十分明白,一定有人暗助了薛龙,不然自己绝不会被击倒受伤的,暗中帮他的人一定十分厉害,否则无法使象自己这样的高手也轻易地被愚弄了。他双目不住地扫视,以期发现那个好事者,但他什么也没有看见,常天远仍是那副不喜不忧的脸,他想高声大骂几句,但又怕暗中的那个高人作弄他,只好“咳!”了一声,泄气了,这一切都是天意。安慰自己没有比拉出“天命”来更能让顺气的法子了。

    “笑面佛”垂头丧气地走到一边去。好一会儿没有上来与薛龙争斗,他们似乎慑于薛龙刚才那神奇的一指,自忖没有能力对付吧。

    薛龙趁机哈哈一笑,说:“众位若无意与我争锋,那最后的胜利都有就不属于你们了。”

    “我来!”一个高大中年人冲了上来,他看不惯薛龙的躇踌满志,想教训他一下。

    薛龙斜眼看了一下来人奇特的厚嘴唇,笑道:“妙,你让我想起个人来。”

    “厚唇”毫不客气地说:“那一定是教训过你的尊长。”

    薛龙点头道:“不错,他是我师傅手把手教起来的师北,嘴唇特别厚,脸皮也很厚,擅长‘嘴啃呢’的功夫。”

    这是实话,薛龙确有这么个不争气的师叔,他们很少来往,几乎忘记了。“厚唇”却以为薛龙在恶毒地嘲讽他,顿时恶向胆边升,大吼一声,拳如流星般击出,直捣薛龙嘴唇,也许他想让薛龙也变成一个难过的厚唇。薛龙一招“拨云见日”挡开对方的手臂见机进招,猛夺敌之二目。

    “厚唇”哼了一声,摇头拧身便走,他的步法有些怪,明明看似向右去了,却躲到了左边,一个“黑虎掏心”要置薛龙死地。

    他这招极为平易,但却十分凶险。薛龙陡然提气布身,舍弃防范“双风贯耳”击打敌手的太阳穴。他采取击敌之必所救之法为自己解围。“厚唇”自然明白他的用心,却没有按薛龙的想象去做。各人有各人的打法,他的头猛然向后一晃,生出一个虚影,薛龙却没有察视,本来这次大亏他是吃定了。忽然怪事又出现了“厚唇”的动作在十分紧要的关头,竟滞缓了,似乎有种外力找上了他的麻烦。“啪!”地一声,薛龙的双拳打在“厚唇”的双颊上,一股血顿时从“厚唇”的口里喷出来,脸形都走了样,十分难看“厚唇”呻吟了一声,双手抱头恨恨而下。

    到了这种地步,薛龙的胜利看来不可避免了,别开生面的前景要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此时,另一番盛况在九华山大张旗鼓地开场了。文明与黄宁没有看到的,别人全尽收了的眼底,他们的悲哀成了别人眼里的全部滑稽。

    万丈光芒的朝阳刚给九华山注入无限生机,蓬蓬勃勃的绿意和充满欲望而却步的生命开始在九华山岗蠢蠢欲却了。怀着各种心思的人们纷纷向“野灵台”奔去。这时,山上的云气还没散尽,人们裹在云雾里,颇有点神秘的感觉。小石劲的旁边是带露的青草,花儿似乎已警觉地抬起了头。

    “野灵石”位于“笔剑峰”西侧,是耸立于高空之中的一个大石平台,平台的东边有一眼小泉,泉水凛冽清澈,颇能给人阴凉之意。这里山空谷深,人迹罕至,是个修练的好地方。极目远眺,似乎悠悠天下尽在眼里,易开胸怀,好忘尘事。

    理台的中间有一个两尺来高的大石墩,面已被磨光滑,仔细看,石墩面上有盘坐的痕迹,足见练功人盘坐的石墩上已非一日。登山观瞻的众人,求师访友的来客,到了“野灵台”时,平台的石墩上已安坐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白眉僧人,杏黄色的宽大袈裟笼罩着干瘦的躯体,脖子上挂着一大串暗黄色“佛珠”闭目垂帘。面色平和。众人猛地冲过去把他围上,仔仔细细地揸。不用说。这就是宏法大师了,见过他的人能证实这一点。众人小声议论了一阵,有的虔诚,有的蔑视,宏法大师却无动于衷。

    过了一会儿,一个相当英俊的青年人朝宏法大师鞠了一躬说“晚辈侯宝特来叩拜大师,乞求纳人门墙,请大师望断法缘。”

    宏法大师这才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那安祥宁和之极的模样,使人无法把他与一个绝代大高手联系在一起,两者之间似乎没有任何必然的联系。他扫了一眼众人,声音洪亮地说:“各位前来了断法缘,明心见性,佛意存矣。今佛有一图,示之于众、识者成佛徒,不识归众生,谒语答之,明了非非。”

    他把黄绫图往众人面前一扔,展开一看,上面有一朵荷花,旁边是一块怪石,其它一概皆无。这么一幅画要人用谒语答解,不明佛理的人难以为之。同时众人心头也有一疑,宏法老和尚向天下武林招徒,这是人所共知的,他怎么说成是“佛”招徒呢?难道他真的成“佛”了,还是他自诩是“佛”?说“识者成我徒”也行哟,何必说“成佛徒”呢?是以老卖老还是另有隐情?江湖人对傲慢自大的人是不能忍受的,从此可见一斑。纵然象宏法大师这样的高人,口气太大也会让人庆弃。

    许多心激烈跳动了片刻之后,英姿勃发的少年,排开众人,向前走了几步,朗声道:

    “花香万里亦非花,点石成金万里铁,星河两处尽净灭,万物众生都是佛。”

    众人马上去看宏法老和尚的表情,竟然无动于衷。私语声顿时扬溢开了,人们对少年的谒语不很满意,却又说不出它有什么不好。众目四望,似乎在希求高手答对。一个和尚模样的中年人高声道:“花是石中佛,石曰佛中花,花石本是我,何必答花石。”

    众人又是一阵乱嚷,宏法老和尚仍未动容。

    侯宝轻笑了两声说:“本是两片空,世间哪有佛,心生全是妄,何须思江河?”

    霎时一片寂静,宏法者和尚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清秀儒生分开众人,走到宏法大师的跟前扑通跪倒、而后又站起来说:“花非朝阳花,石是三生石,花石俱佛性,了空不是佛。”

    宏法大师顿时大笑了起来,那声音极象干热蒸腾的云气直上霄汉,震彻四方,老脸在瞬间的欢笑里熠熠闪光,仿佛他一生积累下来的光彩这次全上了战场。众人的心头顿时有种说不出口的嫉妒,一切再明显不过了,儒生的谒语合宏法的胃口,看来他独占了鳖头。

    宏法注视了儒生一会儿,轻声问:“你年纪轻轻,何以动了出家的念头?”

    儒生笑道:“‘佛’心生佛念,何问少年头?佛若心中死,绳索难强留。大师以为然否?”

    他比葫芦画瓢,把“我”也说成了“佛”了。宏法老和尚心头顿时大乐,这可真是难寻的传人。他伸出手轻轻摆动了一下,懦生顿觉一股温柔无比的大劲要把他托起来,他连忙扎稳马步,中气下沉,以此来与温柔大劲相抗。

    宏法老和尚微笑了一下,猛然抖起宽大的袍袖,儒生忽觉一股浩如江河的大劲涌来,身不由己地如树叶儿一般被摆飘出几丈,心中不由又增添几分崇敬与畏惧。旁边的众人也少见宏法和尚显露神功,今日总算开了眼界,而惊喜之外,又有许多茫然,感到宏法的境界难以高攀。

    宏法和尚正要阐讲佛法,忽见南面飞奔而来许多黑衣蒙面人,他们的身手个个矫健,来者不善。宏法还没有来及询问他们来此何为,黑衣蒙面人便突然发难,向众人一齐抛出有拳头那么大的“蚀血雷”“膨!膨!”连声炸开,烟毒四散。宏法老和尚没有心理上的准备,以至不可救。众人见机慢的,功夫弱的江湖客这下可倒了大霉,只要被毒烟骚扰一二,想活下去那比登天还难。霎时间叫骂连天,哭爹喊娘,没有被毒烟伤着的纷纷逃散。

    宏法见事已至此,便端然不动,看他们还有什么招。那儒生的神色也十分安闲,没有把身边发生的一切放在心上。宏法老和尚对他更加赏识了,这样的弟子正是他所希求的,泰山崩于前而心神不乱的人,才有可能成大器。

    蒙面人们对老和尚与儒生似乎不感兴趣,没正眼瞧他们一下,就去追逃散的人去了。

    也该逃散的江湖客们恶运罩头,他们心慌意乱,正给蒙面人们下手的好机会,许多人血洒荒山,尸横林泉。这里的风水虽好,但在此间做鬼,却非他们的本意,永恒的凄清哀诉,把他们灵魂裹成漆黑一团,别想冲脱出去。

    龙标和他的弟子们慌不择路,冲进一座山洞里,无意中窥破一个秘密。他们进入洞不久,忽听洞的深处有个清晰的声音:“我在紫云镇对你们的有效,万不可养撞。坏了我的大事,你们哪个也好不了。”

    “我们绝不敢马虎的,请您放心吧。”有人说。

    “嗯。记住,宏法的身分不许人知道。否则对我们蒙古人极为不利,普天之下知道他是蒙古人的只有皇上、太子和我们几个。他手里的东西我们一定要得到,绝不能落人他人之手。”

    宏法老和尚也太不象话了,当初说对皇上永不变心,现在竟不认我们了。

    “是佛教害了他,一心只想什么狗屁不通的‘四大皆空’,见了我们和没见一样,不搭不理。”

    “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走漏了消息。”

    朗造心里竟不放心起来,屏息谛听了一会儿动静,忽然说:“洞里还有人,快给我去查,绝不能让一个活口离开这里。”

    那几个人立即分头去查。龙标等人顿时大惊,洞内没有很好的藏身处,是很容易发现的。他们小心地打量了一下洞壁,见能爬到洞顶上去,几个人马上就往上爬。怎奈这里不比洞外,光线太暗。周力稍不小心,脚下跨滑了一块石头。“哗啦”一声,石头掉了下去,清脆的声响传出老远,几个人的心差点惊跳出口。

    “这里有人!”朗造等跑了过来。

    龙标这时不便责怪弟子,顾不了许多,赶紧往上爬。哪知越慌越出事,又有许多石头被踩了下来,声响更大。他们再欲藏身,看来不可能了,于是一齐从洞壁上跳下来,顺着石洞向洞深处跑。郎造这时发现了他们,紧追不舍。

    龙标和弟子跑了一会儿,见前面的洞越来越窄,凑机会急忙拐进了另一条宽洞,发疯似地向西跑。可跑了没有多远,洞到头了,无路可去,几个人顿时有种幻灭感,完了,到了这种地方,想活着出去那只能是个玩笑了。

    龙标没有被他吓倒。这时候怕是没有用的,唯其拼命争斗,才能有出路。生死并不完全操在对方手里,至少有一半生的希望属于自己。他淡然一笑:“你发狠也没有用,想摆布别人,你的火候还差点,你师傅也许不敢这么大吹大擂呢!”

    郎造怒极反笑:“我会证明给你看,吹牛与实在有什么不同。”

    他纵身向前一跃,如飞鸟似的影子扑向龙标,快速异常。龙标早有准备,急忙旋身后撤,哪知郎造的身法分虚分实,虚实并在,扑向龙标的是虚影,而实身随在其后,伺机而动。龙标躲过虚影,心想郎造亦不过如此。身形刚定,郎造的实身就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龙标再闪不及“啪!”地一声,巴掌扫到他的脸上,顿时头晕脑涨,险些栽倒。身为一门之尊,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刹那间,愤恨交加,不顾利害“涮”地抽出长剑,运起“玄冥青气功”抖起一圈青白剑气,刺向郎造咽喉。

    这一剑凝聚了他毕生功力,其势非同小可,然而郎造却没有放在心上,猛地张嘴就吸。

    龙标大骇不已,剑气几乎被他全吸进了口里,长剑也被他用牙咬住。龙标用力拔剑,可剑如铸在了郎造口里一样,丝毫不动。在他惊愕的当儿,郎造又给了他一巴掌,这一下掌劲更重,龙标就觉懵地一下,人被打翻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郎造轻蔑地冷笑了两声:“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配做青城派的掌门?可见中原武林人才衰败,已不可收拾。”

    龙标气得七窍生烟,却无力还手,两眼里流出了说不清的泪水。自己无能,辱没了师门,真是愧对黄天厚上呀!他恨不得立即死去,可又下不了自绝的决心,心里矛盾之极,苦不堪言。周力见师傅倒地,不分青红皂白,挥剑就刺郎造。他含怒出手,剑快人急。郎造冷笑了一声,使出瑜咖术中的“缩骨法”把肌骨一收,周力的剑从他的人肋旁刺过去,郎造半步未动,人却安然无恙。他怪笑了两声,飞起一脚,把周力踢出丈外,周力落到地上,双手捂肚,痛苦地翻滚,五脏六腑仿佛全被踢烂了。

    乔先和齐九生见状大骇,来不及细思,两人同时出击,一左一右,剑刺郎造双肾。郎造仿佛受了侮辱似的,勃然变色。

    叱咤一声:“找死!”双掌齐出,拍向两人的面门。他们之间功力悬殊太大,乔、齐二人几乎还没来得及反应,面门上便重重挨了一掌,闷哼两声二人被击飞数丈,脑浆迸溅,死于非命。

    龙标见爱徒惨死,绝望地闭上眼睛。这时候,任何反抗都无济无事了,他也没力量反抗。

    郎造看了一眼地上的龙标,得意地笑道:“你现在不会相信能主宰自己了吧?”

    龙标漠然地“哼”了一声:“我有一口气在,就不会相信你有能力杀死我,更谈不上生死两难。”

    郎造嘿嘿一笑:“你的本事不大,嘴倒挺硬的,要让你死你连个‘不’字也说不出来。”一脚踢去,龙标的身体飞撞到洞壁上“嘭!”地一声,石洞被撞开一个大口子。

    原来龙标撞到的地方是个用挺薄的石板挡着的洞口,明亮的光线射了进来,一股清风也也冲过来凑凑热闹。郎造“咦!”了一卢,从洞口向外一看,峥嵘的山势进入眼帘,百花草木各展其念,洞口外原来是一个空旷的山谷。

    郎造一把抓住龙标,不怀好意地笑道:“你和枯木野石为伍去吧!”用力一扔,龙际的身体飞出洞口。周力叫了一声。

    郎造回身一脚,把他也踢了出去,只闻风响,不见回声。

    郎造快然一笑,走出洞口细看,不料大吃一惊,呆住了。

    宏法老和尚和新收的弟子在野灵台端坐了许久,不见蒙面人来,才淡然说:“你看我象什么?”

    儒生道“一片空,一尊佛。”

    宏法微然一笑:“你象什么?”

    儒生笑道:“一朵花,一块石!”

    宏法哈哈地大笑起来,儒生的答对甚合他的心意,沉吟了片刻,漫不经心的地问:“你原是黄门弟子?”

    儒生恭敬地说:“弟子叶宽无门无派,偶见江湖异士传功,而窥如一二,让师尊见笑。”

    宏法扫了他两眼,点头“嗯”了一声,说:“你既入我门,就是佛门弟子了,以后不许违背佛门戒规。”

    宏法笑道:“参禅悟道,全在‘性明’,‘性’若不明,修佛无窍。佛法乃一切武学之根本。修佛之人不可舍本求末,欲要武功高深,只有佛法精湛,否则难得大成,这一点切不可忘。”

    叶宽连忙以头触地,虔诚地说:“弟子一心向佛,不会因武而弃佛,请师尊放心。不过弟子有一事不明,佛讲万物是空,‘着相’是妄,那么佛家武学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宏法高兴地说:“问得好!佛本求性明,原也无武学,佛求万事空,其中自有武,诸般奇异皆是无上正等正党的兆象,唯大唯恒,绝不‘着相’,正因为这样,求佛乃难,等而下之才有佛家武学。佛家武学实际上是求佛不成退而求其次,虽也有所‘着相’,却不乏威力,懂吗?”

    叶宽顿开茅塞,欣喜万分,原来佛家功是无可奈何的产物,这可好了,明白了至理就不怕学不成高深武学。

    说来也怪,宏法见到叶宽那心花怒放的模样,心境顿时清朗了,犹如万里无云的天空,高渺而悠远、心中的忧愁之情一扫而光,不由觉得叶宽无比的可爱,大有恨不得一下子把叶宽造就成空前绝后的武林奇才的气概。叶宽在他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好,仿佛他的“佛性”从叶宽的身上进入了他的身体,他清楚地感觉到他又进步了一个阶梯,无限光明的前景闪现在眼前了。他陡然飘忽而起,犹如一团云升到一丈多高,然后又落回原处,对着叶宽笑道:

    “在短期内我就可把你造就成一个惊天动地的武林领袖。”

    叶宽高兴地连忙向他磕头。宏法的慧眼法力不凡,他早就看出叶宽是难寻难求的上乘练武之材,他的骨骼不但大异常人,更重要的是他的肾气旺盛,这可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

    他气质冷峻,双目闪烁情韵,让女人一见便能为之倾倒。

    宏法的眼力虽厉害,但也有察觉不到的,那就是叶宽的心灵;他来此到底何为,宏法没有弄清楚。以他的法力,竟然感觉不到叶宽心灵的怪邪之气,真是咄咄怪事。

    宏法挥动袍袖把叶宽带起,笑道:“我们走吧,有个可爱的去处在等着我们呢!”

    叶宽快乐地笑起来,他知道一个新的天地就要降临到他脚下了,身体顿时轻飘飘的。

    宏法老和尚行走如风,脚几乎不着陆地,空灵飘然。叶宽紧跟紧随,转眼间就消失在山岗上。一阵风吹过,什么都没有了,仅留寂寞。

    而薛龙此刻却寂静不下来,更不会寂寞,他的心欢动起来,金色的光环要套上他的脖子了,他没有了竞争对手,连敌人也加入了祝贺的队伍。

    常天远终于从石椅上站了起来,笑道:“年轻人,你的运气不坏,云水宫今后有你的一半,可喜可贺。”

    薛龙连忙向他躬身一礼,说:“多谢宫主成全,我永远不会背弃云水宫。”

    江湖人讲究信义,他这一誓言等于他改换了门庭。常天远信而不疑,大喜大乐,笑道:

    “摆上供案,现在就行师徒大礼。”

    薛龙乐得周身的肉都是甜的,自己马上将拥有相当的权力了!

    众人把香案摆好,常天远端然坐到石椅上,薛龙对他三叩六拜,态度极虔诚,就象以前跪拜胡元那样,不敢有丝毫儿戏之心。

    常天远细察了他一会儿,终于满意地说:“从今以后,你就是云水宫的人了,一切要服从云水宫的号令,不得有任何越轨行为。”

    薛龙连忙答应:“弟子绝不存外心,凡事要为云水宫着想,竭力弘扬宫中武学。”

    常天远哈哈一笑:“把外人赶出云水宫,我要面授机宜。”

    旁边的林剑大吼一声,把来争夺继承人的众生如赶鸭了似地赶出了云水宫。这里的山势有些怪,出了那条山洞,左绕右拐,十人九谜,运气不好,他门几乎走不出群山,天然与人为的阵势,犹如罗网一样可怕。

    常天远扫了一眼灵空洞的四壁,目视洞口看了一会儿,冲薛龙笑着说:“你成了云水宫的传人,前途不可限量了。不过你要记住,本官武学绝不能擅自外传,找不到合适的人,宁可失传也不能授于不该得到本宫武学的人。你的武功根基不错,正合本宫的要求,你要好自为之,别辜负了本宫的一片苦心。”

    薛龙又忙磕头,千恩万谢。不过心里略有疑惑,不是说宫中的继承人能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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