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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dingdianbiquge.com,绝柳鸣蝉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头附近,觅得一家客店,以观动静。

    两天过去,毫无动静,只是黑白两道的人物,越来越多,大江南北,中原五省,就差塞北苗疆,可以说是群雄大聚会。

    江南田舍翁一面注意外边动静,一面又关照柳湘说道:“柳贤侄,眼前就有一场难得一见的风云聚会,插手倒未必,观摩各家各派功力之长,则为千载难逢之好机会。贤侄要小心戒备,免遭池鱼之殃。”

    柳湘自金山寺目睹一场高手过招以后,领悟不少临场制机的经验,加上自己内力日益充沛,降龙十八掌招式日益纯熟,一直想一试功力深浅。今日一听金陵又有一场空前的高手聚会,柳湘冒然想到:“只要一有机会,我倒要看看降龙十八掌威力究竟如何?”

    江南田舍翁在金陵停留到第三天,清晨起身,即发现情形有异样。

    各路人等都束装而发,纷纷前往江边码头。

    江南田舍翁知道众人所等待的正主儿来了。自己也不敢稍慢,匆匆的和柳湘也朝江边码头走去。

    码头今天似乎没有船只,江面上空荡荡的,齐集在码头上的各路人等,大家都焦急地望着江水上流。偶尔各人互照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江南田舍翁和柳湘,靠着码头边侧的一个堆栈,远远地看望着码头上的众人。

    码头左旁,停放着一辆四轮马车,崭新雪亮,四匹拉车的马,都是神骏非凡,一个个都在扬蹄昂首,顿足轻嘶。

    江南田舍翁乍一看见这辆漂亮的马车,心理略略一动,便一拉柳湘绕过众人的注意,走到对面马车旁边,仍然是眺望着江面上。

    忽然江水上游有一点黑影出现,虽然相距甚过,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武林好手,眼力超乎常人,所以这点黑影一露,顿时引起码头上一片骚动,渐渐地,人都聚向江边。

    这点黑影移动得甚快,转眼间,已经可以看得清楚是一只乌篷小船。在乌篷船后面不远,还有一只较大的单桅篷船,此时落帆顺流,随在小船后面,渐渐向江边码头而来。

    突然,江边码头上的众人都有一阵极大的紧张。在紧张中似乎可以看出,不是害怕江心船上的来人,而是码头上的人们,在互相猜忌。

    江心船行甚速,乌逢船荡着双桨,顺流而下,离岸也不过只有卅丈左右。船头上站着一个人,虽然看不清楚容貌,但是却能看出是一个躬腰驼背的老者。

    岸上的人显然地都把眼光看到后面那只单桅篷船上。

    单桅篷船紧跟在小船后面十丈不到的地方,此时也看得清楚船上的一切。

    突然,咿唔一响,清脆的从江心传来,单桅篷船舱门突然大开,从舱里走出两个人。前面是一个身穿儒衫的年青相公,后面跟出来的是一个黑衣少年。

    此时船离岸也不过只有十丈左右,双方面貌都看得清楚。那年青相公刚一出得舱门,霍然一惊,就像惊鸿一瞥,立即转身回到舱中。

    那黑衣少年在船头稍一停留,也仓忙回到舱里。

    就由于这黑衣少年的稍一停留,柳湘差点惊叫起来,他明明地看到那黑衣少年就是那天晚上,在镇江江心金山寺大雄宝殿上首先戏弄群雄的神偷无二的徒弟。那不用说,方才那年青相公虽然没有看清楚面貌,一定是神偷无二邹衣无疑。

    柳湘止不住心里一阵惊疑,暗忖:“江边码头三山五岳的高人,齐集在这里难道就为了等候神偷无二师徒?这真是令人莫测高深。”

    柳湘止不住侧过头去看看大师伯,只见江南田舍翁也神情紧张的望着江心。

    只是这一顿之间,江心情形已有了变化。

    那支单桅篷船来势甚急,已经离岸不到八丈左右,突然船身一横,船头朝下“哗啦啦”单帆扯起,立即吸饱了风,箭也似的直朝下流放去。

    江岸上的人立即起了骚动,突然,人丛里“嗖”地一声,飞出一点寒星,只一闪眼间,只听得微微地“铮”地一声,帆绳断落,帆布立即一滑而下,船身立即打横。

    岸上人群中有人轻轻喝采!

    采声未了,突然有一只人影一闪,嗖地拔起五六丈高,人在空中像是大鹏展翅一样,略一折腾,直向江心那只单桅篷船上落去。

    这个突然的行动,显然地为江岸码头上的人,多少带来一些意外,人群中不少轻轻啊呀的声音。

    前后不到一转瞬间,嗖、嗖、嗖岸上接连窜上好几个人,闪电飘风般的,扑向那只单桅篷船。

    像这种七八丈的距离,一跃而到,岸上真是不乏其人,乃至比比皆是。一经有人抢先,随后立即不断地扑出许多人。

    那只单桅篷船像是已经无人操舵,滴溜溜只在江心打转。

    就在众人都注意到江心单桅篷船的时候,前面那只乌篷船已经轻轻地靠拢码头。

    站在船头的那个躬腰驼背的老人,艰难地上得岸来,慢慢地走向停靠在一旁的马车。

    江南田舍翁此时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躬腰驼背的老人刚一走近马车,突然身手矫健的一跃而登,马车上早就坐好了一个精壮的中年汉子,扬鞭一举“叭”的一声,四匹骏马铁掌齐翻,闪电奔雷样的,直朝金陵城里飞奔而去。

    江南田舍翁赶紧一拉柳湘,就在马车刚刚起步的一刹,举足飘身,两个人紧扣在马车篷外,随着马车风驰电掣的奔向城内。

    金陵道路宽敞,四匹马狂奔起来,声势惊人,沿途行人都纷纷走避。

    渐渐马车又走向村郊,颠簸不平,车行渐慢。

    此时,天色已渐渐转向黄昏,暮霭苍茫,晚霞瑰丽,田陇间行人渐少,归鸟阵阵。

    江南田舍翁略一打量,知道车子已经到了清凉山麓。

    突然,车前中年汉子一声叱喝,手中缰绳一带,四匹马都骤然停住。

    江南田舍翁和柳湘刚一跳下马车,眼前人影一晃,马车上那中年汉子和马车里那躬腰驼前的老人,双双落在江南田舍翁和柳湘的面前,拦住出路。

    来人身形刚一落定,躬腰驼背老人突然轻轻地“啊呀”一声,霍地把腰一伸,说道:“原来是你这老儿?”

    江南田舍翁呵呵笑道:“邹老弟好巧的心思,但百密难免一疏。要不是后面船上令徒一现身,我都不敢断定前面船上就是你老弟,还有这辆马车。”

    柳湘又止不住一阵惊诧,听大师伯的口吻,分明是指明面前假装驼背老人的人就是神偷无二。可是这人驼背虽是假装,容貌苍老却是事实,还有方才船上那年青相公又是何人?

    柳湘不禁多看了这人几眼。

    神偷无二嗓音一正,指着柳湘问道:“他是何人?”

    江南田舍翁呵呵笑道:“太极门弟子,老朽的师侄,和老朽一样,对你老弟并无敌意。”

    神偷无二这才轻轻嘘了一口气。

    江南田舍翁问道:“邹老弟离开金山寺之后,如何变成如此模样?”

    神偷无二忽然若有所悟的笑道:“在金山寺你老儿不是曾经说过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邹衣是怀璧其罪哟!”

    江南田舍翁正待再问时,神偷无二摇手止住,说道:“回头再说吧!且到前面安顿下来再说。”

    说着挥手叫那中年汉子将马车卸在一边,自己却引导着江南田舍翁柳湘二人,朝山上奔去。

    暮色苍茫中,一路奔腾的莫十数里左右,停在一幢房子之前。

    江南田舍翁略一辨认,笑着说道:“金陵偌大地方,邹老弟竟如何选中了鸡鸣寺落脚?”

    神偷无二叹了一口气说道:“岂止是金陵,天下之大,几乎没有我邹衣容身之地。这鸡鸣寺若不是我手下妥为安排,消息早递。只怕连这一点安身之处,都不能安静的渡过一夜。”

    说着话,里面已经掌灯出来,对神偷无二屈膝为礼之后不发一言,引导着三人直奔后进。

    一连越过几进房屋,到达一丛茂密的竹林的边缘,越过这一丛竹林,迎面一间堂屋、两间厢房。

    前面那人推开左边厢房的门,点亮壁灯,正待退去。

    神偷无二忽然问道:“另一间房屋准备好了么?”

    掌灯那人垂手应道:“准备好了,还在后进。”

    神偷无二点点头,说道:“告诉他们少时不要高声喧叫,惊动了客人。”

    那人规矩地低头应是,便退了出去。

    江南田舍翁连忙问道:“邹老弟方才说是怀璧其罪,难道还是为了天罡剑图么?”

    神偷无二微微地一震,凝视着江南田舍翁,脸上颜色倏变,眼神忽又闪烁不定。

    江南田舍翁呵呵笑道:“老弟!金山寺之事,老朽与宏光大师都不是耳聋眼瞎的人,能不知道么?当时只是觉得你老弟心术并不坏,才将讹就讹,成全你老弟这番用心罢了。”

    神偷无二这才神情一松,长叹一声,说道:“当初并非有意相瞒,只是怕再引起节外生枝。老哥哥和宏光老和尚能够明了我神偷一番苦心,也就足了。天罡剑图现在”

    江南田舍翁拦住接下去说道:“天罡剑图之事,牵连甚广,老弟若能深明内情,你断然不至下手,此事容日后再谈。老弟方才言道,怀璧其罪,这璧是指何物?”

    神偷无二提出此事,似乎眼睛一亮,含着一丝笑容,问道:“老哥哥当天在金山寺曾否听到东沙老怪说到‘天孙锦’与‘金蜂蓑’之语?”

    江南田舍翁恍然大悟,说道:“东沙怪儒见多识广,难怪当时就认出。想是当时一语之泄,才引起今日成为众矢之的。”

    神偷无二苦笑说道:“谁像你老哥哥对此身外之物,听来无心。在场的各色人等,谁不是引起他们贪心大炽。我还没有离开镇江之日,‘天孙锦’和‘金蜂蓑’再度出世的消息,竟然传遍武林,麻烦也就自此而起。”

    江南田舍翁低头思之再三。才抬头说道:“闻听得‘天孙锦’和‘金蜂蓑’早在几十年以前就已经藏入大内,如何再度出世,竟双双落在你身上?”

    神偷无二略有得色的反问道:“老哥哥!依你之见,当今之世谁还有能耐深入大内盗出这稀世之宝?”

    江南田舍翁惊讶说道:“难道是邹老弟你”神偷无二连连摇着双手说道:“我这神偷却还偷不到大内的东西,况这两件稀世之宝盗出大内已经廿多年,只不过没有人知道罢了。”

    江南田舍翁忽然呵呵笑道:“如此说来除了令师天下第一偷喻亮老前辈之外,再也没有人能有此能耐了。”

    神偷无二叹道:“他老人家如果不在十年之前谢世,我这神偷无二断不敢公然叫号。唉!此话说来话长,正如你老哥哥所说的天罡剑图一样,此中牵涉太多还有许多恩怨其间,日后有时机再来详谈。今天”

    神偷无二正说着,忽然侧耳倾听,霍然起身说道:“老哥哥和这位老贤侄我还没有请教尊姓大名。”

    柳湘坐在一旁半天都没有讲话了,眼看着这神偷无二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跟大师伯一扯上“老哥”“老弟”的称呼,自己少不得要矮了一辈。一见神偷无二问话,立即站起来答道:“晚辈柳湘。”

    神偷无二一听似乎微微一震,又立即恢复正常,接着又问道:“柳贤侄祖籍是杭州?”

    柳湘不觉愕然,答道:“曾听家师提及,晚辈祖籍正是杭州!”

    神偷无二越发凝神细想,霍然又问道:“杭州有一位武林名人”

    正说到此地,门外有人敲响,神偷无二似乎是迫不及待地向江南田舍翁拱拱手说道:“急待接人,告罪!”

    说着话一闪身,拉门飘向外面。

    不到一会儿,门外堂屋似乎有人走动,神偷无二,似乎在陪着两个人走向后进。

    江南田舍翁因为神偷无二没有为自己引见之意,而且照神偷无二的神情看来,来人极为神偷无二所尊敬,自己不便窥视。

    隐隐约约地听见神偷无二说道:“今晚谅他们还不致寻宝,晚辈自会小心!”

    过了一盏热茶光景,神偷无二匆匆地走进厢房里来,对江南田舍翁拱手说道:“小弟尚有要事,须赴城里一趟,暂时失陪。”

    江南田舍翁知道一定是为了“天孙锦”与“金蜂蓑”之事,便笑着说道:“你神偷无二几时也学会这些俗礼,请吧!”

    神偷无二笑笑拉门走出,忽又回身探头说道:“看样子明日清凉山将有一场拚斗,老哥哥和柳贤侄如果不愿意搅这趟浑水,歇过今晚,明天一早离开鸡鸣寺,我等后会有期吧!”

    江南田舍翁呵呵笑道:“邹老弟!你就不让我们看看热闹么?”

    神偷无二拱拱手,没有再说什么,便离开了。

    江南田舍翁回头对柳湘说道:“神偷无二此人不坏,明日之事,我们自是不能袖手,老贤侄要好好调息养神,以备明日万一。”

    柳湘原先一听神偷无二之言,触动心事。心里一直在想着:“神偷无二言下之意,对我过去家世颇有所闻,可惜他今晚有事,否则倒可以问问明白。”

    人一想出了神,把江南田舍翁说的话都没有听见。

    江南田舍翁一见柳湘呆呆坐在旁边,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

    慨然叹道:“柳湘贤侄如此神分心驰,不是习武人应有之现象。”

    柳湘霍然而惊,羞惭无地,赶紧收敛心神,端坐调息行功。

    一夜易过,又是阳光耀眼,睛空无云的好天气。

    江南田舍翁和柳湘则吃过早饭,神偷无二便推门进来,此时面容已改,想是已经洗脱日昨易容之药,恢复了在镇江金山寺那种潇洒英俊的风采。

    进得门来便笑道:“鸡鸣寺此刻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老哥哥与老贤侄如果要看热闹,稍时可到寺外。”

    说着飘然走到房外,神情自然,丝毫不像有大敌当前的模样。

    江南田舍翁慨然叹道:“老贤侄你看这神偷无二如此沉稳不浮,以他一个出身黑道人物,能一变如此,诚属可敬。”

    柳湘此时不仅对神偷无二有了无限敬意,更对他抱着一种莫名的希望,似乎是希望在神偷无二的身上,能发掘出有关自己的身世来。便对江南田舍翁说道:“师伯!我们到外面去看看好么?”

    江南田舍翁点头应允,两人正待起身,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大笑,接着神偷无二朗声发话说道:“想不到我区区神偷无二一个无名小卒,竟能一再获得诸位武林高人如此重视,可真谓是三生有幸了。”

    江南田舍翁和柳湘一听神偷无二发话,知道外面已经来人。

    两个人不约而同推门掠身,直扑门外。穿过几道院落,只见神偷无二独自一人昂然当门而立,大门外面,环立着高矮瘦胖三山五岳的各路人等。

    江南田舍翁见神偷无二一个人当门而立,面对面许多武林高手,昂然不惧。心里不禁暗暗地钦佩,觉得神偷无二这人有一种可敬的骨气,便决定在适当的时机,不管后果如何,决定出手相助。便和柳湘掩身在门旁,观看场外动静。

    神偷无二环视一周之后,人丛里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矮老头。

    矮老头身长不及五尺,面色赤红,两道长眉,覆着一双细眼,身上穿着一件蓝色长衫,白袜云鞋。要是长了一把长胡须,就活像画上的南极仙翁。

    神偷无二见这矮老头走出人丛,便朗声说道:“矮仙翁是峨嵋派的高人,不问世事已久,难道他要淌这次浑水?”

    矮仙翁闻言立住脚,仰起头说道:“老朽奉掌门师兄之命,前来会会尊驾,天孙锦为我峨嵋派镇山之宝,老朽为此而来,不能算是局外人吧?”

    神偷无二大笑了一阵,然后沉下脸色说道:“矮仙翁!我尊你是峨嵋三老之首,武林成名的前辈,不便在言词上过于阴损,不过在下倒有一事请教,这天孙锦在五十年前果是为峨嵋派所有,但是,五十年前为何不能保有这件奇珍,而让之流入大内?矮仙翁能否有所教我?”

    矮仙翁顿时脸皮一紧,依然和声答道:“事关敝派隐衷,老朽无法奉告。尊驾既然承认天孙锦为敝派所有,物归原主,谅非过份。”

    神偷无二笑道:“好个物归原主,谅非过份。如果追溯既往,只怕这天孙锦的原主,并非贵派。”

    矮仙翁上前一步说道:“尊驾既然不可以理喻,老朽只好得罪了。”

    神偷无二点头说道:“三山五岳高人云集在这鸡鸣寺前,谁不是欲得之而甘心?如果矮仙翁凭片面之词就拿走了天孙锦,我神偷无二答应,站在你仙翁身后的人,也未便就能答应,还是在手底上见真章吧!”

    说着话,飘然进身,落到广场中,抱拳拱手说道:“仙翁请!”

    矮仙翁站在那里略一思忖,霍然抬头说道:“我们等会再印证印证,这场让给别人!”

    说完话,拱拱手朝人丛中走回去。

    矮仙翁这样遽然回身,引起场外一阵议论纷纷。

    站在门内的江南田舍翁不禁点头叹道:“矮老儿明智之极。”

    柳湘略有奇怪的问道:“师伯!以矮仙翁和神偷邹前辈的功力而言,果真动手过招,谁能占得赢面?”

    江南田舍翁沉吟了一会说道:“以目前情形看来,神偷无二的功力不能以金山寺比武的眼光来看他。不过矮仙翁为峨嵋三老之首,内功外力都是臻于精境,只怕神偷不是敌手。”

    柳湘略有诧异的看着江南田舍翁。

    江南田舍翁笑道:“不要奇怪矮仙翁的突然回去,他知道果真以武力取得天孙锦,断难轻易了结,何妨多等一等。”

    正说着话,场子上又出来一人。

    这人高挑个子,削肩细腰,脸上带着阴阴的笑容,一身短衣短裤,手里拖了一根细长的鞭子。

    这人出场以后,便冲着神偷无二阴阴一笑说道:“老朋友了,有啥好说的?还是老规矩,谁得东西得打一场架,谁赢了,东西归谁。动手吧!老朋友。”

    神偷无二一敛笑容,沉声说道:“温保!休要耍无赖。”

    温保嘿嘿笑道:“怎么?老朋友不认账?你我同行,难道是假的?”

    神偷无二冷笑一声,说道:“你也配?”

    温保也冷笑说道:“不配么?”

    说着话,手中长鞭霍地一抖,五尺多长的软鞭,像是灵蛇一样的在空中一闪,鞭梢有一个小球,在空中发出“叭”、“叭”的响声。

    江南田舍翁回头对柳湘说道:“温保此人是江南一带有名的盗窃,功力不弱,你去挫他一阵。”

    柳湘早就跃跃欲试,一则他对神偷无二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二则近来觉得自己功力大进,希望有机会一显身手,看看自己究竟精进到何种程度。所以一听江南田舍翁一说,立即应声:“弟子遵命!”

    点足躬腰,一式“乳燕出林”从门里“嗖”地一声,凌空而起两丈多高,直扑场子中间。

    刚一稳定身形,立即一拍腰际“唰”的一声,灵蛇软剑掣在手中,朗声说道:“姓温的,凭你这份德行,也配得到天孙锦?上来吧!让大爷教训教训你。”

    神偷无二一闪身,站在一旁,神情略有紧张的看着柳湘。

    温保突然一见里间出来这么一个吊眉塌眼的年轻人,顶了这场梁子,感到有些意外。长鞭一抖,喝道:“小子你是谁?前来送死?”

    柳湘冷笑一声,说道:“你这种下五门的贼胚子,也配问大爷的姓名。你接着吧!”

    灵蛇软剑一挽剑花,滑步欺身,手起一招“灵山问讯”剑尖疾点前胸。

    这一招虽属平常,但是柳湘用来试探温保的功力,却是非常恰当。虽是虚招,却能化虚为实。

    温保根本就没有把柳湘放在眼里。不退不闪,反而沉桩稳步,右手长鞭一收,鞭梢一带,迳自回来疾缠柳湘长剑。

    柳湘霍地挫腰收剑,人走偏宫,右手一翻,灵蛇剑反插“节外生枝”回刺温保“笑腰”左手立即变诀为掌,扣劲六成,随着剑锋而下,式走降龙十八掌第九招,疾拍温保“凤眼”穴。

    温保一见柳湘长剑反把刺来,仍然不以为意,长鞭唰地一抖,随身就到,对准柳湘长剑缠去,没想到柳湘是剑掌并施,温保大意失着。

    柳湘长剑未到即撤,反揉长鞭,左掌却是直下。顿时“蓬”的一声,温保左侧腰上,着实的挨了一掌。

    这一掌柳湘扣劲六成,出手不轻,温保当时闷哼一声,一个滚翻,倒到一边,起身不得。

    不出三招,把一个驰名江南的剧盗,震翻在地上,顿时引起场外人等,大为惊讶。

    在这些名门正派的高手眼中,温保固然算不了什么,但是,三招不到,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后生手里,也不能不感到惊讶。

    神偷无二走上前来,拖着柳湘的肩头说道:“柳老弟果然不愧名门之后,令尊在天之灵,也必然含笑自慰。”

    柳湘一听神偷无二改了称呼,而且又说出父亲的事,不禁浑身一颤,急忙问道:“邹前辈,你能告诉晚辈家世么?”

    神偷无二突然有些凄然之色,瞬即消逝,说道:“容后再说吧!”

    突然神偷无二一拉柳湘,自己以身挡遮,左手急切仓忙中推出一掌,口里喝道:“恶贼!无耻。”

    掌风起处,柳湘顿觉眼前金星乱闪,纷纷落向地上。

    原来温保被柳湘一掌震翻在地上,血气翻腾,止不住“哇”的一口,喷了一地紫血,尤其是下半身像是残废了一样,不能移动。

    温保为人狠毒非常,一见柳湘和神偷无二在讲话,一时恶念遽生,坐在地上尽胜余的一点真力,一抖长鞭,用力一按把柄上的簧钮,藏在鞭梢一个小球里几百个三角金星,蓬然而出,四下劲射。

    这些金星都是经过温保着意喂了剧毒,而且金星飞舞时,都是作螺旋前进,一经打进人的身体,直旋而进,不见骨头不停止。

    神偷无二虽然与柳湘在讲话,人却仍旧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一听碎物破空,心知不妙,仓猝里拉人、出掌、挡身,几乎是出于一瞬。

    饶是神偷无二是如此的机警,由于是仓促出掌,又耽心柳湘,心神已分,真气不凝,掌发而无力。满天金星虽然都震飞散,仍然有一两枚击中身上。

    柳湘顿时怒火一生,杀心顿起,从神偷无二身后,旋身一掠,人起剑出,但见人影卷起一道青光,扑地一收,温保连“哎呀”都没有来得及叫得一声,顿时尸分两段,血染泥沙。

    神偷无二一见急忙纵身赶到时,柳湘已经执剑而立,呆呆的望着尸体发愣。

    神偷无二没有讲什么,挽着柳湘的手,洪声说道:“柳老弟!算了吧!此贼居心险恶,杀了就算了,又后悔他怎的!”

    神偷无二不愧是老练江湖,一双眼睛看人入骨,他知道柳湘一时冲动,长剑出手,又生悔意。

    柳湘心里却在想道:“大师伯一再说我杀孽太重,每每以此告诫,偏偏自己怒气一生,就要杀之以泄愤。唉!”

    柳湘正和神偷无二并肩回走,突然身后一声怪叫:“姓邹的!你别走。”

    神偷无二顺手一推柳湘,反手一掣腰间长剑,错步、旋身、举剑、护心,凝神看去。只见来人身高体壮,颏下满是络腮胡须,浓眉之下一双牛眼,右手握着一条长约四尺的金光闪亮栩栩如生的龙,左手握着一条乌光溜滑长约五尺的蛇。

    上前一语不发,龙蛇交挥,金光闪闪,黑气千层,直朝神偷无二卷去。

    神偷无二长剑护身,人走偏宫,滑步错位,闪过来人这招猛攻。立即朗声发话:“侯北夫侯老大,怎么连规矩也不立一个出手就打?”

    大力神侯北夫一听神偷无二如此说,龙蛇双枪随手一柱顿在地上,圆睁着牛眼问道:“姓邹的,你小子休要耍我大力神的花样,你要耍花招,当心我给你活劈了。你说,要立什么规矩?”

    神偷无二知道大力神侯北夫还有一个弟弟叫巨灵神侯南夫,兄弟两个人都是憨直的大浑球。两个人一身横练童子功,力大无穷,真的能力扛千斤鼎,生裂虎豹狮。

    不知道是那个异人传授,外家功力已经臻于绝境。兄弟两个人同使一对龙蛇双枪,枪沉、招狠,而且双枪前面的龙舌与蛇信,专破气功,专打穴道。

    这兄弟两个人一出山,就流落江湖,后来被浙东一个万灵帮收容,留在坛前作为二护法。

    因为这兄弟两人浑憨得像石头一样,万灵帮除了利用他们那一身气力,和功夫之外,也没有多大作用。

    这次群雄争夺“天孙锦”万灵帮不知怎的派他们两个来了。

    神偷无二见面就认出是老大侯北夫,知道此人胸无城府,硬拚无益。

    神偷无二说道:“你们弟兄是形影不离,巨灵神想必也来了。你兄弟二人究竟奉何人的指使,来到这里?”

    大力神侯北夫嚷嚷道:“当然是我们帮主了。不行,你这人在耍花样,我要生裂了你。”

    说着话龙蛇双枪向地下一丢,大踏步上前,张开簸箕大的手掌,一式“毒龙舒爪”上抓面门,下取前胸。

    神偷无二顿时一闪身,让到一旁,说道:“大力神你从大老远跑来,为你们帮主争夺天孙锦。争到了是你们帮主的,争不到,把一条命搁在这儿,多不合算,人家说你弟兄浑,你们可真浑。”

    大力神一楞,说道:“不行,你小子使坏,我可饶不了你。”

    迈步上前,探手就抓。

    别看大力神高大像半截黑塔,动起手来,身子可真灵活。神偷无二左闪右让,就是不还手。

    大力神气得哇哇直叫,嚷道:“小子!还手嘛!这样打架多不够劲。”

    神偷无二笑道:“你叫你兄弟巨灵神也上来,只要我一动手,你们两个准不行。”

    大力神双手一收,瞪着一双牛眼,说道:“姓邹的!你小子说话可算数?”

    神偷无二笑嘻嘻地说道:“怎么不算数?谁愿意跟你们说话当白玩。你们要是打倒了我,天孙锦就是你们的,你们要是被我打倒了,你们弟兄俩就得听我的话。”

    大力神楞着想了一会,叫道:“不吃亏!老二来呀!把这小子给打翻。”

    大力神这一叫,人丛里又出来一个人,长得与大力神一模一样,就是颏下少了那一把络腮胡须。刚一出身,就势如奔马,直冲场中。龙蛇双枪一丢,怪叫道:“老大!这就打吗?”

    言犹未了,只听得大门里面一声清叱,宛如天外飞虹一般,人影一闪,凌空落下一人。冲着两个浑人一站,娇叱一声,说道:“这两个人让给我吧!邹大哥。”

    神偷无二立即退后一步,拱拱手说道:“姑娘小心!这两个人纯朴可爱,以智服之。”

    这位姑娘一现身,站在一旁的柳湘讶然大惊,留神一看,见这姑娘身穿素裳,亭亭玉立,脸上蒙着一块薄纱。分明是程秋蝉姑娘,如何出现在清凉山鸡鸣寺里?又如何与神偷无二认识?

    柳湘心里止不住疑窦迭起,而且愧意渐生,几次想冲上去叫一声:“蝉妹妹!”可是,此刻柳湘真没有这份勇气。

    秋蝉姑娘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他,只是俏然而立,站在两傻面前,说道:“傻大个子!拾起你们那两根怪好玩的棒棒,跟姑娘走几招如何?”

    大力神侯北夫首先摇摇头说道:“不成!我师父关照过,不许欺侮女人、老头和小孩。”

    巨灵神侯南夫也接着说道:“我们跟姓邹的约好了,他打输了,把宝贝给我们,跟你这小女娃儿打架有啥意思?”

    秋蝉姑娘轻轻一笑,说道:“傻大个子!要是跟我打架,只要你们打赢了,我叫他把宝贝给你。”

    大力神和巨灵神两个人把头摇成了泼浪鼓似的,嘴里还连说道:“不干!”

    秋蝉姑娘突然一声娇叱,喝道:“傻大个子!看招吧!”

    “呛啷”一声,长剑出鞘,点足腾身,凌空拔起两丈多高,人在空中一个盘旋,一溜青光从大力神和巨灵神的头顶上一掠而过。

    一缕凉气,砭人肌肤。

    大力神和巨灵神两人吓得齐声怪叫,顿脚扑地,齐演“寒鸦赴水”贴地前冲。

    秋蝉姑娘落身收势,长剑一指,喝道:“傻大个子!这场架,你们还打不打?”

    巨灵神摸着头尖声叫道:“老大!我看这场架还是打了吧!这女娃子真凶呐!”

    大力神楞了一会,叫道:“打就打!”

    一声说打,两个人顿时齐声暴喝,腾身上前,从地上抄起各自龙蛇双枪,隐隐挟着风雷之声“呼”、“呼”一连两招,齐朝秋蝉姑娘攻去。

    柳湘一看,心里不禁霍然一惊。伸手一拔灵蛇软剑,正待上前出手相助。

    突然,只听得秋蝉姑娘一声巧笑,但见一点白星弹地而起,轻飘飘地落在两个人的身后,还轻声笑道:“傻大个子!姑娘在这儿。”

    大力神和巨灵神一招递出,人还没有看清楚,就失去姑娘的踪迹,两个人赶紧收招,顿时一楞。

    一听姑娘在身后发话,两人立即错步旋身,龙蛇双枪护住面门一看,可不是姑娘神情飘逸的站在那里。

    这一下,两个傻大个子可真的动了气,两人倏地一分,龙蛇双枪并举,左旋右拨,狠演“蛟龙随波”、“白蛇吐信”双招并出,顿时风声呼呼,劲道横溢,向姑娘展开一轮猛攻。

    秋蝉姑娘依旧是含笑吟吟,右手长剑连卸带削,逼开大力神侯北夫的左手蛇枪,左手掌心扣劲,劈退巨灵神的龙枪。人却是像蝶舞花丛,穿枝过叶,从间隙中一闪而过。

    大力神及巨灵神早就发了傻劲,双枪舞得金光点点,黑气层层,向秋蝉姑娘身上罩去。

    秋蝉姑娘决不力拚,只是一味游斗,仗着身形灵活,轻功绝顶,在四根怪形长枪当中,闪、躲、腾、挪,灵巧得令人眼花了乱。

    大力神和巨灵神及秋蝉姑娘斗在一起,照这样打下去,不到两三百招,是不会打出一个结果来的。

    三个人正在打得热闹的时候,人丛里又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含着一丝冷笑,慢慢地踱到场中,对神偷无二说道:“尊驾闲着无聊,在下陪尊驾走两招如何?”

    神偷无二早就看到来人,也客气的拱拱手说道:“川东大侠不吝赐教,我邹某人敢不奉陪。”

    那人嘿嘿地一笑,说道:“在下川东狼可当不起这大侠两个字。”

    说着一撤腰间鬼头追魂判,哗啦啦一晃,上面铃铛震得乱响。对神偷无二笑道:“尊驾身有‘天孙锦’,外披‘金蜂蓑’,当然不在乎用兵刃过招,请吧!”

    神偷无二对于这位川东狼孟中化,不甚了解。只知道这人在川中是个有名的独脚大盗,心狠手辣,而且为人鬼诡多端。

    神偷无二对于阴谋鬼计的人物,一上眼就知道,凭川东狼那一双阴毒无比的眼睛,就知道这人不甚好与。心里自然提高警觉。再回头看看秋蝉姑娘和两个浑人,正斗得热闹,料定姑娘断不至落败。

    这才慢条斯理拔出长剑,上前两步,笑着说道:“孟兄既然认定在下身有宝物防备,占着优先,在下理应请孟兄先赐招。”

    川东狼孟中化鬼头追魂判一摆,道声:“如此有僭了。”

    追魂判迎头下拍,忽又变拍为劈,一式“斜挂火链”从神偷无二“肩井穴”劈下。临招变式,快速绝伦,这川东狼身手果然不俗。

    尤其这鬼头追魂判,长逾三尺,宽约五寸,宽达一寸以上,两边带刃,奇特异常,可兼得刀剑之优点。

    神偷无二鬼诈半生,弄鬼的事难能脱过他的一双眼睛,他一见川东狼兵刃出手,便知道其中有诈。

    立即手中长剑一紧,使出一套“乱披风的剑法”横七竖八,看来离乱无章,实际上,剑剑不离要害,剑光暴涨,剑气千层。

    这一套乱披风剑法是神偷融会好几种剑法而成,虽然不是上乘之术,在神偷无二使来,却是风雨不透。

    神偷的用意很明显,自己一轮急攻,逼使川东狼无暇弄鬼。

    这一趟“乱披风剑法”果然见效。川东狼的鬼头追魂判被镇压在剑光之下,显得有些紧张,招架多于还攻。

    两人一交上手,转眼廿招过去,神偷无二一直抢在机先,剑气纵横,着着抢攻。眼看着再有廿招下去,川东狼怕要落个灰头土脸。

    这川东狼也不是弱者,虽然被神偷无二一支长剑紧紧地逼着,依然是毫不慌张,鬼头追魂判在剑光中封、拨、推、卸,紧守着门户,凌空还要攻出两招。看样子川东狼虽然要落败,却是力拖时间。

    场内两起,打得正热闹的时候,忽然大力神一声怪叫,嚷道:“女娃子!这场架我不打了!像走马灯似的,有啥意思,我认输了。”

    他这一声怪叫,声音又大,又叫得突然,给神偷无二乍一吃惊。

    神偷无二在跟川东狼交手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分神,耽心着秋蝉姑娘独力双斗大力神和巨灵神。虽然,明知道秋蝉姑娘的功力对二大傻是足够有余,但是,心里仍旧是耽着一份干系。

    大力神突然的一叫,神偷无二止不住一惊,心神一分,不由地转头去看了一眼。

    临场过招,刀剑并举之际,性命只是在呼吸之间的事,必须要凝神一志,尤其是功力相当的对手拚斗,些微之差,立即可以导致流血五步。

    神偷无二这样一分神,川东狼那里还能放过这一瞬即逝的良机?鬼头追魂判一招“仙人指路”疾递面门。

    神偷无二回神惊觉之际,鬼头追魂判已经直逼眼前,而“叭”的一裂,从追魂判的刃尖,冒出一股淡黄色的轻烟。

    神偷无二大惊,身微向后一仰,长剑疾演“力架金梁”拨开鬼头追魂判,并厉声大喝:“秋蝉姑娘快退!”

    秋蝉姑娘此时已经和二大傻休兵旁立。一听神偷无二如此一喊,愕然不知何故,立即腾身后退。二大傻一见姑娘后退,也跟着窜进鸡鸣寺内。

    神偷无二喝声刚止,突然一阵咳嗽,几乎气都喘不过来。

    川东狼扬声大笑,说道:“神偷无二也不过如是,‘天孙锦’护身依然逃不过鬼头追魂判,别走啦!拿命来吧!”

    欺身直进,鬼头追魂判搂头就劈。

    神偷无二此时已经咳成一团,神智都为之昏迷,那里还能还手?眼见得就要溅血横尸在鬼头追魂判之下。

    站在门里的江南田舍翁和柳湘都遽然大惊,双双抢出,就在这一瞬间,突然一股罡风,逼住江南田舍翁与柳湘的身形。那边川东狼也止不住把脚不稳,腾、腾、腾后退。就在这一退的时间里,散在场子里的黄烟,被罡风震得四散无踪。紧接着有一股果木的清香,淡淡的沁人心脾。

    场子外边的人这才看清楚,川东狼与神偷无二之间,站了一个宝相庄严,神情飘逸的中年尼姑。一身灰色僧衣迎风飘忽,左胁夹着一根枯藤拐杖,僧衣下面竟是空洞洞地只剩下一条腿。

    场子外面的人都霍然大惊,禁不住齐声低呼:“独脚尼!”

    天山独脚尼的突然现身,把这个夺宝刚开始的场面,又有一个急转直下的趋势。

    独脚尼回身对神偷无二看了一眼,只见他仍在咳成一团,已经痉挛的倒在地上。

    独脚尼低低地喧了一声佛号,叫道:“蝉儿,过去点他的昏睡穴。”

    秋蝉姑娘早在一旁急得手足无措,一听师父说话,立即飞身过去,纤手一拂,神偷无二颓然无声,这才止住了咳嗽。

    独脚尼转面再向川东狼合掌说道:“孟施主!可否看在贫尼份上,掷赐一颗解药?”

    川东狼一见独脚尼出来,已经为她的威名所震慑,那里还敢违拗?立即从身上取出一个紫红色小布包,倒出一颗红色丸药,说道:“时间已过久,服下丸药只能止住咳嗽,恐怕仍难免要哑去嗓音。”

    川东狼言犹未了,秋蝉姑娘抢着问道:“你说什么?”

    川东狼说道:“毒烟若不事先防备,事后未能及早服用解药,就要咳嗽成哑吧,神偷大叫出声,吸进毒烟太多,又耽搁了时间,纵有解药,仍旧要哑去嗓音的。”

    川东狼刚一说到此处,突然鸡鸣寺内一条人影闪电而出,口中叫道:“川东狼!我跟你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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