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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dingdianbiquge.com,心理罪:城市之光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切都不会结束,都不可撤销!”

    是什么样的爱,能让一个人疯狂至此?

    方木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道:“为什么是江亚?”

    魏巍报以同样的沉默。良久,低沉、缓慢的声音在大雪中传来。“他有某种特质:苦难。隐忍。耐心。细致。渴望获得认同。”魏巍的声音渐渐变得苦涩“最重要的是,他和我一样,为了心爱的人可以不顾一切。”

    “你这么有把握?”方木皱紧眉头“你了解他的一切么?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魏巍飞快地说到“你是说那个医生么?手术第二天我就醒过来了。但是我要等下去。我要看看江亚会怎么做。当我从护士嘴里听到那个医生失踪的事情,我就知道我没有选错人。”

    “然后,”方木慢慢说道“然后你就伪装成植物人——这么久?”

    魏巍笑起来,凄厉的笑声在墓地上空久久回荡着。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可是我了解所有的事情。我甚至可以从江亚观看的电视节目和报纸中猜到他要杀谁。他每天都来医院陪伴我,只要他提前走掉,我就知道当晚他要动手了。”魏巍的声音中夹杂着喘息,似乎难以一口气说完那么多话“而你们这帮蠢货压根不知道一个植物人会在那天晚上跟踪他,甚至连江亚都想不到。”

    方木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不知道该悔恨于自己的大意,还是震惊于魏巍的疯狂。

    雪越下越大,很快,周围的一切都被一片洁白覆盖。那些默默肃立的墓碑仿佛披上了白色的蓑衣,静静地等待着这两个对峙的男女。

    孙普墓前的蛋糕盒上也是一片晶莹。透过塑料膜,能看到精致的奶油花型和正中的鲜红色的心形果片。

    方木怔怔地看着蛋糕,突然提高音量问道:“你爱江亚么?”

    突如其来的问题似乎让魏巍感到惊讶,她的声音中甚至透出一丝慌乱。

    “不,当然不!”魏巍仿佛在急切地分辨着“我为什么要爱上他?他远远比不上孙普——即便这样,你们同样对他束手无策!”

    “是么?”方木冷冷地回应“‘城市之光’?他已经暴露了,这束光再也亮不起来了”

    “是么?”魏巍反问道,声音中充满揶揄“你以为我只有江亚么?别忘了,我已经赢过一次了!”

    方木愣住了,随即一骨碌爬起来,面向那片丛林吼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越来越强的风声,隐隐夹杂着一个女人阴冷的笑声。

    “告诉我!还有谁?”愤怒和疑惑让方木红了眼睛,他环视四周,突然从地上拎起酒瓶,把白酒统统淋在孙普的墓碑上。

    “我数到三,否则的话”方木点亮手里的打火机“我就让孙普过一个热热闹闹的生日!”

    丛林中突然出现一阵躁动,树枝也剧烈地摇晃着。

    “一二三!”

    话音刚落,方木就把手里的打火机扔向墓碑。随着“腾”的一声闷响,孙普的墓碑瞬间笼罩在一团淡蓝色的火焰之中!

    几乎是同时,方木身后的丛林中声响大作,他下意识地转身,用强光手电向异响处照射过去。

    魏巍站在丛林中,双臂平伸,宽大的风衣在身上随风摇摆。

    方木脚下发力,向她急冲过去。刚踏进丛林,他就立刻意识到不对劲,眼前的魏巍显得太过单薄,而且——她没有头!

    上当了!那只是魏巍挂在树枝上的风衣而已!

    方木正要停步,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他急忙转身,只觉得眼前一暗,身上立刻赶到有人重压上来。后者的双手双脚都死死地缠绕在方木身上。方木站立不住,向后跌倒下去。同时,一个尖锐冰冷的物件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妈的,她居然还有刀子!

    方木下意识地扭过头去,避免刀子直接刺中颈动脉,然而,脖子上的皮肤还是被刺破了。一击未中,魏巍的另一只手紧紧地卡主方木的咽喉,挥刀又要再刺。

    论身体素质和力量,魏巍都远远不如方木,加之长期卧床,身体的协调能力更是差到极点。然而她把全身都牢牢地贴在方木的后背上,情绪癫狂之下竟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方木上半身被缚,一只手去掰魏巍卡在自己咽喉上的手,另一只手狼狈地在脑后抵挡着魏巍手里的刀子。电光石火间,手上和脖子上被连戳数个小孔。

    鲜血瞬间就泼洒出去,方木好不容易抓住魏巍持刀的手,又因为鲜血的滑腻脱手而去。慌乱中,方木一把拽住了魏巍的头发,她疼得尖叫一声,手上却毫不松劲,刀子胡乱地在方木的头颈部猛戳着。

    方木只得松开她的头发,继续在脑后抵挡着。突然,他的手指触到了布料质感的东西。方木立刻意识到这是魏巍的衣袖,急忙牢牢攥住,猛然发力,生生把魏巍持刀的右手拽了开来。

    不料,魏巍并没有因为右手被缚而丧失攻击能力,她用左臂死死地卡主方木的咽喉,张开嘴向方木的后颈咬去。

    方木立刻感到一排牙齿深深地扎进自己的皮肤里,疼得原地翻滚起来。魏巍依旧像顽固的小兽一样,死死地缠绕着方木。挣扎中,方木的姿势变成了半蹲,他运足一口气,双脚一蹬,整个人向后飞起,顺着斜坡重重地摔倒下去。

    两个人在山坡上翻滚了几下,最后齐齐跌倒在墓碑间的甬路上。翻滚中,方木的头撞到石块和树干上,左眼已经毫无光感。魏巍的情形更惨,贴在方木的背后的她宛若一个肉垫,撞击加上方木身体的重压,胸背受到重创,嘴里已经咳出血来。然而,她把最后残存的力量都集中在手脚上,依旧不依不饶地缠绕在方木身上。手里的刀子居然还在,她一边咳血,一边有气无力地在方木身上扎着。

    方木全身多处受伤,整个人已经陷入麻木状态,只能感到魏巍手里的刀子浅浅地刺破自己的皮肤,却感觉不到疼痛。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无力摆脱身上的魏巍,只能艰难地在地上匍匐前进。

    孙普的墓碑还在燃烧着,火势却已经小了许多,只有墓碑墓座上还残留着几缕蓝色的火苗。恍惚中,方木突然看到基座上的大理石板已经开裂,想必是低温加烈火灼烧的缘故。

    裂缝中,一个黑色的盒子若隐若现。

    方木立刻意识到那是什么,混沌的大脑中闪过一丝光芒。他不顾魏巍还在身后刺扎着自己,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一把掀起破裂的大理石板,把孙普的骨灰盒掏了出来。

    身后的魏巍看清了方木的动作,惊叫一声:“你要干什么?别”

    方木勉力撑起身子,大吼一声,将孙普的骨灰盒远远地抛了出去。黑盒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进了那片丛林里。

    几乎是同时,方木感觉到背上的压力一松——魏巍从他身上跳了下来,踉跄了一下,直奔那片丛林扑去。

    方木半跪在甬道上,撕心裂肺地咳嗽着,唿吸稍稍平复之后,他摇晃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尾随魏巍而去。

    丛林里漆黑一片,走进去一步,甬道上的微弱火光就难以照亮这里。方木竭力睁大唯一还有视力的右眼,在树丛中艰难地寻找着。渐渐地,一团不断扭动的黑影浮现在他的视线中。那团黑影匍匐在地面上,边爬边疯狂地喃喃自语:“在哪里你在哪里”

    方木背靠在一棵柏树旁,喘息着对那团黑影说道:“投降吧你逃不掉了”

    黑影竟像听不到他的话似的,依旧趴在地上寻找着。

    “对不起你在哪里”

    方木摸摸腰里的手铐,咬咬牙,刚迈动脚步,就感到脚下踢到了一个物件,听声音,似乎是金属质地的。他弯下腰摸索着,很快就碰到了它。老天保佑,居然是那支强光手电筒。

    方木掂掂手电筒,尝试着按动开关。一道光柱霎时就投射出来。前方几米处,穿着病号服、披着头发、形如鬼魅的魏巍也被罩在光圈之下。

    “跟我回去,你逃不掉的。”

    魏巍呆呆地看着方木手里的电筒,似乎对眼前的强光毫无反应。良久,她慢慢地转过头去,借着手电筒的光芒茫然四顾。突然,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满是泥土和血污的脸上呈现出惊喜交加的表情。

    方木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孙普的骨灰盒静静地躺在一堆枯草中间。

    魏巍尖叫了一声,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仿佛那是一件失而复得的至宝。

    方木的眼中,却是骨灰盒上那张充满自信和嘲讽的笑脸。即使在漆黑一片的密林中,那张脸依旧生动、鲜明,宛若重生。

    是你。

    因为你不肯安息,才会有那么多人无辜惨死。

    因为你不肯安息,才会有一缕强光笼罩城市。

    因为你不肯安息,才会让噩梦一再重演。

    因为你不肯安息,才会让良善遭禁,暴戾横行。

    是你!

    方木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不假思索地跑过去,赶在魏巍碰到那个盒子之前,飞起一脚。

    在感到脚趾剧痛的同时,木盒轻飘飘地飞起来,在空中打着转,掠过那些松柏树顶,径直向山坡背后的巨大虚空飞去。

    魏巍一声惊叫,随即像一头猎豹似的,从地上一跃而起,向半空中的木盒扑去。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然而,对方木而言,却好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

    木盒在空中缓缓坠落,撞在山顶的一块巨石上弹起,盒盖和盒体猝然裂开

    一脸惊恐的魏巍大张着嘴,被乱发遮掩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闪耀着绝望的光芒。她徒劳地扑过去,试图用手接住那已经开裂的木盒

    木盒在空中裂成几片,细腻的白色粉末泼洒出来,仿佛暗夜中舞动的幽灵,婆娑多姿

    魏巍整个身体几乎横向飞出,右手竭力向前伸展着。然而,孙普的骨灰只是在空中摇曳了一下,就被狂风撕扯得七零八落。那幽灵仿佛心有不甘,却只能挣扎着顷刻消散,在魏巍的指尖稍作停留,就飘向那无尽的黑暗中

    在魏巍身前不到半米的地方,就是那面深达十几米的断崖。

    方木的心脏仿佛被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那种疼痛无法形容,难以言表。

    这是爱么?

    最美好。最残酷。最快乐。最痛苦。最自私。最大度。最期盼。最绝望。

    罪行不可撤销。爱,同样不可撤销。

    方木一跃而起。

    时间恢复正常流速的时候,方木的一只手死死扳住那块巨石,另一只手抓着魏巍的手腕。

    魏巍的半个身子吊在断崖外面,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身处险境,依旧失神地看着脚下的黑暗虚空。在那里,孙普的骨灰已经消散无踪,半点痕迹都看不到了。

    十几分钟后,方木和魏巍回到墓碑间的甬路上。路过丛林的时候,方木找到那件黑色风衣,甩给了魏巍。

    两个人都是伤痕累累。方木的头颈部创口无数,衣服上血迹斑斑,好在没有致命伤,还勉强撑得住。魏巍的情况很糟糕,不仅外形状若恶鬼,从她佝偻的身形和不断咳出的血丝来看,内脏显然已遭重创。

    她变得安静了许多,始终背对着方木,半跪在孙普的墓碑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墓碑上被熏黑的照片。良久,魏巍捧起积雪涂在照片上,用风衣的袖口慢慢地擦拭着。

    方木背靠在自己的墓碑上,默默地看着魏巍的动作。此刻雪停风住,墓区里再次恢复宁静。那些松柏树也不再张牙舞爪,似乎刚才那场殊死缠斗从未发生过。

    孙普的照片很快被清理出来,魏巍身处布满血污的、枯瘦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张凝固的脸。足足半小时后,她艰难地俯下身子,动手处理那些碎裂的大理石板。勉强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形状后,她长长地唿出一口气,似乎了却了一桩心事。

    方木看看她仍不时颤抖的身躯以及捂在胸口上的右手,低声说道:“去医院?”

    魏巍摇了摇头,苦笑一下:“没必要。”

    她指指自己的脑袋:“那个瘤子是恶性的,即使当时的手术成功,我也活不长的。”

    “你现在得活着。”方木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需要你指认江亚。”

    “那不可能。”魏巍干脆地拒绝“你可以抓我回去,也可以用正当防卫的名义杀死我——就像你当初对孙普做过的那样。”

    她顿了顿:“但是你别指望我会帮你抓江亚——绝不可能。”

    “为什么?”方木突然笑笑“你爱他?”

    “别问这种傻问题。我已经不知道那种感觉了。”魏巍也笑了,她扭头看看孙普的墓碑“现在他走了,彻底消失了”

    魏巍转过身子,看着方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也空荡荡一片了。没有爱,没有恨,什么都没有了。”

    方木怔怔地看着她,突然感到内心一片平静。

    是啊,什么都没有了。就像孙普的骨灰消散于狂风之中,粒粒微尘都落在山脚下的土地里。

    所有的爱,缘起于他;所有的恨,也缘起于他。

    但是谁又能肯定,等第二年春天来临的时候,那片土地上不会生长出丰美的草和鲜艳的花呢?

    既然如此,又有什么不能放下?

    方木转过身,面向依然一片翠绿的松柏山林,低声说道:“你走吧。”

    魏巍十分诧异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沉默的背影,似乎在确认这句话是出自真心,还是一个圈套。良久,她冲方木的背影微微颔首,转身踉踉跄跄地离去。

    直到衣服摩擦的窸窣声消失在耳畔,方木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瞬间松懈下来。

    他转过身,立刻感到浸透血液的衣领已经变干发硬,摩擦到脖子上的创口,疼得钻心。方木一边拽开领口,一边蹭到自己的墓碑前,坐在墓座上发呆。

    和孙普及魏巍的恩怨已然彻底了结。他还活着,魏巍也没有死。永远消失的只是那个早该消失的人。不管结局如何,魏巍和那些编码都不会再出现。曾以为不可撤销的,终将烟消云散。

    与其纠缠,不如原谅。

    方木突然很想抽一支烟。他摸摸自己的衣袋,刚才的激斗中,烟盒早已不知丢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看看孙普墓旁那盒芙蓉王香烟,艰难地移步过去。刚弯下腰,就听到甬道尽头传来魏巍的声音。

    “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夜色中,魏巍的身影只剩下一个模煳的轮廓“你让我失去了最爱的人,江亚为了我,也会这么做。”

    她顿了一下:“希望你还来得及。”

    说罢,魏巍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方木呆呆地看着那片暗影,几秒钟之后,突然发足向山下狂奔。

    单调的等待音从未让人感到如此漫长。无人接听。再打,还是无人接听。

    方木几乎已经把油门踏板踩断,时速表上的指针正接近危险的数字,然而,他已经完全意识不到这些了。

    雪后的城郊公路上一片湿滑。在路上小心翼翼的驾驶员们惊恐地看着这辆疯狂的吉普车,怀疑它在下一秒钟就会翻到路基下面,车毁人亡。然而,在不断的侧滑和摇摆中,这辆吉普车依旧飞也似的向市区狂奔。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您所唿叫的号码无人应答,请稍后再拨”方木一边狠踩油门,一边拨通了杨学武的手机。

    刚一接通,方木就大吼道:“快去找米楠,快!”

    “什么?”杨学武先是迷惑,进而焦急“米楠怎么了?”

    “她有危险!”方木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快去!”

    “我马上去!”杨学武二话不说,立刻挂断了电话。

    从龙峰墓园开进市区只用了短短十几分钟,然而对于方木而言,却像一个世纪那样难熬。此时已近晚上9点,市区内的车辆却依然很多。红灯,径直闯过。车辆拥堵,就在人行道上强行穿越。什么交通规则,什么职业形象,方木统统都顾不上了。在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名字。

    米楠!米楠!

    电话突然响起。方木单手握住方向盘,几转过一个街角,几乎把路旁的垃圾桶撞飞,另一只手接通了电话。

    “喂?”

    “我找不到米楠。她的手机无人接听。”杨学武的声音同样焦急万分“不过,手机定位显示她就在她家那栋楼附近。”

    “五分钟后到。”方木补充道“叫救护车,还有,你带着枪。”

    “知道了。”

    四分半钟后,方木把车停在米楠家楼下,径直扑到楼下的对讲门前,狂按403室的门铃。

    无人应答。

    方木没有耐心再等下去,又连按其他住户的门铃。很快,一个苍老的男声在对讲器中响起:“回来了?”

    “开门!快点开门!”

    “你是谁啊?”

    “警察!”方木急不可待地吼道“快开门!”

    “嗯?你是哪儿的?”男声既慌乱又充满犹疑“有什么事儿么?”

    “操!”方木不再跟他废话,急速查看着对讲门。门上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窗,外侧罩着不锈钢制网格。方木把手插进网格间,右脚蹬在门上,随着一阵金属断裂的脆响,网格上的焊点被方木生生拉开!

    方木丢下网格,挥拳捣碎玻璃窗,然后把胳膊探进去扭开门锁,立刻冲进了楼道里。

    快步登上四楼,方木直扑到403室门前,连连拍打着房门。

    “米楠,米楠!”

    室内一片死寂,毫无声息。

    方木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头上也是冷汗涔涔。

    她不在家,还是已经

    402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男人探出头来,看到状若封魔的方木,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缩回头去。

    方木来不及理会他,上下打量着403室的防盗门。厚重的铁门看上去牢固无比,光秃秃的门面上除了一个把手,再无可以下手的地方。

    方木拽住把手,蹬住墙面,死命向后拉拽着。然而,无论他多么用力,防盗门除了发出难听的咯吱声之外,依旧毫发无损。

    怎么办,怎么办?!

    方木已经失去理智,一边徒劳地拉拽着房门,一边声嘶力竭地吼道:“米楠,米楠!”

    正在此时,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眼间,杨学武就冲了上来。

    只消一眼,杨学武就已经判明了情况。他一言不发地拽开方木,抬脚向门锁上猛踹,之后又去拉动把手,防盗门却仍然牢牢地镶嵌在门框上。

    杨学武骂了一句,转身事宜方木退后,随即拔出手枪,一首挡在额前,一首向门锁瞄准

    “你们在干什么?”

    方木和杨学武同时转头。

    站在楼梯上,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挎着小小的塑料洗漱篮,手里举着咬了一半的冰激凌的女人——

    正是米楠。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杨学武甚至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一脸不可思议。然而在方木的眼中,这个女人宛若从天而降,失而复得。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感到狂喜的么?

    倒是米楠先反应过来,她看到一脸伤痕,浑身血迹斑斑的方木,立刻惊叫一声扑过来。

    “我的天啊,你这是怎么了?”

    凉滑细腻的手指抚上方木的脸庞。方木怔怔地看着那双充满焦急与关切的眼睛,一时间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杨学武尴尬地扭过头去,把手枪插回腰间,半是宽慰半是责怪地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不接电话?”

    “我在楼下的浴池洗澡,手机锁在柜子里了。”米楠匆匆回答,又把头转向方木“你快说啊,你怎么了?”

    方木却依旧没有回过神来,一户仍然不能肯定面前的米楠安然无恙。他抓住米楠的手腕,如梦似幻般地喃喃说道:“你没事?”

    “我好好的啊。”米楠有些莫名其妙,转头把征询的目光投向杨学武。后者耸耸肩膀。

    “我也不清楚,方木打电话给我,说你有危险。”正说着,杨学武的手机响了,他向米楠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抬手把手机举向耳边。

    手机铃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显得分外刺耳,方木的大脑也在这一瞬间运转起来。

    米楠毫发无损。那么,魏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让我失去了最爱的人,江亚为了我,也会这么做。”

    方木突然瞪大了眼睛,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脏又剧烈地跳动起来。同时,巨大的恐惧感向全身笼罩下来。

    不会,一定不会是她!

    方木一把推开米楠,转身向楼下走去。刚迈出一步,就被杨学武拽住了。

    “方木!”杨学武依旧把手机举在耳边,电话那头,喧闹的人声隐隐传来。杨学武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震惊与痛惜。

    他不敢,也不愿说出那个可怕的消息,只能紧紧地抓住方木,盯着他的眼睛,机械地重复着。

    “方木”

    一切已昭然若揭。

    方木却似乎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只是呆呆地回望着杨学武,试图在后者的眼神里寻找任何一丝可能是戏谑的神情,嘴里兀自念叨着:“不会的,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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