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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dingdianbiquge.com,中国式秘书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孝顺、出息,表面听起来多么义正词严、冠冕堂皇,可本质还是为了满足父母的需要甚至虚荣心,有些干脆就是抚养与赡养的相互交换。夫妻、情人关系亦然。现在那么多贪官污吏,缘何大多是为情而贪、为贪而亡?说到底情人的那个情字后面,深藏的还是一个钱字,肉体只是利益交换的表象而已。那些如花似玉的美女少妇们,如果不是冲着官员手中的权力,又有谁会找这种脑满肠肥、满脸蠢相的货色上床呢?

    “至于你们秘书和领导的关系,恕我直言,更加是赤裸裸的交易与生意。什么忠心耿耿,什么相扶相携,都是哄人骗人的空话胡话。想当年,我在省里机关工作时,认识的领导和秘书很多,可是真正凭借情义维持到最后的一对也没有。那些在台上、有实权的领导,秘书、警卫、保健医生争着跟;等领导退到人大政协了,周围就开始冷淡,秘书之类就想着改换门庭、另攀新枝;到完全退下来了,即使组织上硬性指派,那些秘书和工作人员也早就身在曹营心在汉了。黄大秘书,你觉得我说的这些是否有些道理?”郑小光的话可谓刀刀见血,枪枪入骨,而且语气里不免有些得意。

    黄一平倒是真的吃惊不小。几年相处,平时很少有机会和郑小光有这样的交流,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是个颇有思想深度的人。还真是小看他了。

    “嗯,说得不无道理。可是,既然你能想得如此通透,何不干脆离这些腐臭的东西稍远些,做个令人刮目相看的儒商呢?”黄一平问。

    “狗屁!”郑小光恨恨骂道。“你当这个世界上真有什么儒商?儒商是那些已经不择手段发了不义之财的人,酒足饭饱之后硬装出来的。如果你在商场混,做一个儒商试试。不要说那些同样在生意场上混的竞争对手,就是遇到像马大富、何忠来这样的政府官员,如果不把下三滥用到极致,你也休想赚到一分钱!”

    黄一平听到这里,内心里对郑小光的厌恶反而渐渐消散了。即使完全是酒精的作用,郑小光一通发自内心的直率之言,也足以让黄一平对他有了重新评价。而这种看法的转变,更使黄一平对他和冯市长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强烈好奇。依照郑小光的行事风格,一切都是生意、交易,那么,在他和冯开岭之间,交易、交换的又是什么呢?

    夜已经很深了,马大富、何忠来还在温柔乡里沉醉,黄一平则穿起衣服,准备先走。

    郑小光也不再挽留。分别时,他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拍在黄一平掌心里,说:“小孩马上就要开学了,本来想买点衣服给小孩,可又不知她喜欢哪种,就让她自己买吧。”

    黄一平用力推过,坚决不受,说:“你我之间,大抵也算得上一对朋友,帮你是我的职责。再说,冯市长——”

    郑小光马上打断黄一平话头:“这个与你那个冯市长无关。记住我刚才的一番胡言,你我和他之间,也不过如此。”于是再次将卡硬塞在黄一平手里,一把将他推出门外。

    平常,黄一平帮郑小光办了事,对方多数时候也都要给点东西,有时是小孩衣物,有时是化妆品,逢年过节则送一些高档食品、保健品之类,也有价值几百元的购物卡。对于这些东西,黄一平本不想接受,倒也不单是忌讳冯市长,而是觉得郑小光的事深浅莫测,不如干脆远离,免招是非。何况,黄一平一向在个观点: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情。现在只是个秘书,就干脆做个清廉秘书,等将来到了有权的位置,自然有该拿该收的时候,到时伸手不迟。因此,黄一平每次都坚决拒绝,郑小光则常常抬出冯市长,说:“你不给我郑小光面子倒也罢了,还能连冯哥的面子也不给?”如此一来,黄一平倒真的无话可说了。当然,他也有个原则——现金和银行卡从来不染指。

    第二天,黄一平到银行查了才知道,那卡上竟然是五万元。于是,出了银行直奔邮局,他当即用特快专递把卡寄还给了郑小光。

    22.学术圈(1):改变自己,还是改变整个世界?

    赶到省城n大学的时候,才中午一点半,离电话里与方教授约定的时间还有整整一个小时。

    这是黄一平从n大毕业后,第一次回到母校,拜访自己当年的老师、如今哲学系主任方教授,目的自然是为了冯市长那篇准备在理论前沿上发表的重要文章。

    冯市长的这篇稿子,由于定位在头条位置,又希望能引起省委龚书记的注意,因此就显得尤为慎重。抬出方教授这尊大神,既利用其如橼巨笔为文章增色,又借助他与龚书记的特殊关系,可谓一箭双雕之举。由黄一平出面做这件事,更加是机缘巧合、浑然天成,希望会收到事半功倍的功效。

    看看时间还早,邝明达找个阴凉处把车停下,他在车上休息,黄一平则到校园里转转。一晃毕业十五六年了,这么多年也没再回母校,多少次在梦里见到菁菁校园,却总是那样虚幻与遥远,今天置身其中真得好好重温、感受一番。

    初秋的艳阳柔柔地洒满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正是午饭后的休息时间,又是周六,偌大的校园里一派悠闲与宁静。新学期开学不久,到处是目光好奇、表情青涩的新生,遇到黄一平大多会主动点头微笑,或是招呼一声“老师好!”而那些成双成对十指相扣者,则多半是大三大四的“校油子”其中也许还有领证甚至结婚了的硕士、博士生。头顶是参天古树,脚下是茵茵草坪,在这里苦读四载,即使离开十几年了,也还有恍若昨天的感觉。想当年,青春年少不知天高地厚,整日幽灵般徜徉在校园小径,赋诗明志,扬言要做放浪形骸的当代太白,以利剑一般的文字解剖时事、荡剔污浊,可是如今脚踩当年的石径,豪情壮语言犹在耳,却分明感觉身疲心衰,雄心大志早已不复当年。因此,黄一平不时停下脚步,看着那些学弟学妹们成群结队从身边走过,心底里充满羡慕甚至忌妒。

    那幢历史系的学生宿舍楼还在,也还是那样破旧,朝阳的窗口上,挂满了万国旗般林林总总的背心、裤衩、被单之类。黄一平站在楼下,仰首向上数:一,二,三,四,数到五层从东向西第三个窗口,就是他住过的五0三房间了。窗户对面大约十米左右的距离,就是艺术系的宿舍楼。每当从课堂回到宿舍,对面楼上不是歌声悠悠,就是琴音绕梁,而这边楼上却永远充满了古代史一般的暮气。当时同宿舍一共六个人,虽然不同班,学的却是清一色唐宋元明清。夜里睡不着觉闲聊,或是课余回来杂议,大家谈得最多的不是课堂上那些三皇五帝,倒是现实中日益迫切的未来走向。读过那么多历史书籍,早就从历史中谙熟了何为尊贵、何为卑下,社会职业也在三六九等的基础上被他们切割成更加细小的碎块,仅一个仕途门类就有官、吏、僚、宦等等不同。那时候,最觉得没有出息的便是做学问,尤其是老师、研究员、文史馆员一类吃粉笔灰、钻故纸堆的角色。后来毕业时,六个同学中三人通过各种途径奔了仕途、商界,还有一人宁可北漂京城,到一家报社做了编外记者,也不肯到学校吃粉笔灰。唯有一个外号粽子的同学,通过门路分到省城的农业大学,还有就是黄一平因为毫无门路与关系,家里境况又那样窘迫,不得不老老实实到学校做了老师。可如今,别的几个舍友北漂的依然漂着,在商界的无大起色,奔了仕途的最多才是科长级别,大抵在小吏一类的档次,也只有他黄某人后发制人,虽说也在僚的层面上苦撑十年有余,可眼看着就将跃居官的一级阶梯,飞黄腾达已是指日可待。

    那些教室还是老样子,外表灰蒙蒙旧得不成样子,里面的设施也是几十年不变,可在这样的教室里获得的学问,远比时下那些外表气派、装修豪华的所谓现代化大学要厚实得多。前边那幢阶梯教室,是学校组织上大课的地方,经常有国内外顶尖名流前来举办讲座。曾几何时,为了抢得一席之地,黄一平们采取轮流值班制,预先派一人饭也不吃,用书包、笔记本之类的物件,先为同学、舍友占下几个座位,经常因此和后来者产生口角甚至拳脚相加。如今,那些名流大多已经作古,他们讲的那些精彩故事也好,高深学术也罢,皆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图书馆已经重建了,造型是一本打开的书,外观比以前那座四方块的旧馆庄重典雅了许多。前些时在网上查到,说是这个国内大学馆藏规模位居前三的图书馆,所有图书资料正在实现上网,此工程一旦完成,图书信息容量排名据称将进入世界同类大学的前列。黄一平在校的前二年里,还没有和庄玲玲谈恋爱,多数课余时光都消磨在图书馆里。特别是节假日,别的学生大都回家与家人团聚,或是结伴外出旅游,他为了节约二十几块钱路费,就到图书馆借阅书籍打发时光。那时,捧一本书坐在馆前的台阶上,或徜徉在寂静的校园,略觉伤感、无聊的同时,也有某种满意与自得,甚至还有一些不可名状的悲壮。他心想,自己毕竟借机比别的同学多读了些书,多吸收了些知识,日后到了社会上肯定会显示出与众不同的优势。那时,他信奉通过读书当能读出一个锦绣前程。现在想想倒有些可笑与可悲,当年读过的那些书,留下的满肚子历史知识,不知还有多少能用得上。平时帮冯市长写那些汇报材料、会议讲话之类的应景公文,自然只需大、空、套一类的政治术语,平常与人交谈除了假也鲜有多少黄、荤、灰之外的话题,只有上小学的女儿小萌偶尔问起一则成语,他倒还能马上穷根溯源、释疑解惑。只可惜,讲多了她嫌啰嗦,太深了她又不懂。

    走得有些累了,黄一平在图书馆门前的那块大草坪上躺下,仰面朝天,四肢伸展,身体呈一个放松的“大”字。青青草坪,绿草如茵,四周是一圈稀疏的白玉兰树。黄一平闭着眼睛也知道,从东南角那棵最大的玉兰树向西不远处,有一只木制小座椅,那上边曾经诞生过他的初恋、初吻,也曾经扼杀过他苦心经营了将近两年的爱情。奇怪的是,当年不忍目睹的物件,如今看上去竟然没了伤感,只有温馨,稍许也感觉些滑稽。他在学校那几年,n大有个比较规律性的现象:大学生入校,头两年一般有个熟悉环境、适应大学节奏的过程,大一大二基础课程学习也相对紧张,这期间很少有心思和时间谈情说爱,因此是爱情荒芜期。等到了大三,环境、课程等等一切都适应了,同学之间又已经非常熟悉,男女同学就开始向往饮食以外的另一种境界,校园恋人猛增。黄一平长相不错,因为写诗的缘故,留着飘飘长发,身材清瘦,外观颇有古代名士气象与道家风范。加之,在历史系学生里会写诗者廖廖,就如同现今官员队伍里偶有擅书画、通诗文者一样,又如同冯巩相声里说自己是相声界里电影演得最好一般,总之是出类拔萃那一类型。于是,很快就与艺术系学美术的庄玲玲有了点意思。与他同届、同龄的庄玲玲,来自于阳城市区一个普通干部家庭,别看姿色不在校花、系花之列,可生得小巧玲珑、五官端庄,尤其是胸脯特别丰满、嘴唇性感十足,别说放在男多女少的历史系,就是在美女如云的艺术系也算是别具风情。两人入学不久就已认识,后来在大三开学后的一次联欢会上,黄一平的诗朗诵才惊四座,庄玲玲热烈的目光便紧紧瞄向了他。两人也不过先以目光演了区区两个小时的默片,第二天便开始相互传递纸条,然后就择了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相约着来到足下这块素有n大“浪漫之都”美称的草坪,就在刚才所说的那只椅子上,相谈甚欢,相知恨晚,当即就把接吻的程序给完成了。接下来的近两年里,两人几乎每晚都要在此相会,如果不是庄玲玲坚守最后一道防线,恐怕那张椅子将会增加锅灶功能,将一锅生米就地煮成了熟饭。到大四最后一学期,随着毕业分配的来临,严峻考验也来了:庄玲玲坚决不肯回到小城市阳城,而且凭借其家里在省城的关系,已经联系到省城一家纺织设计院,而黄一平则只能回原籍做他的中学老师。像绝大多数校园恋人一样,在那些春风沉醉的晚上,两人十指相扣,几乎把学校里所有小径踏遍,在那张曾经见证过他们爱情的长椅上洒下一掬掬热泪,最终还是没有想出好的办法,两人终以无奈分手,从此各奔东西,形同路人。

    至于黄一平后来在阳城偶遇庄玲玲,两人又复燃一段短暂旧情,那已经相隔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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